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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有人跟着起哄:“狗不理还会作诗?别是来编顺口溜的吧!”
赵晓财对众人的哄笑充耳不闻,他从怀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烟盒,摸出一支烟,犹豫了一下又塞了回去,清了清嗓子,说道:“万人迷,我要是对赢了,你真嫁?”
李诗涵被他这股子蛮劲给逗笑了,点头说道:“君子一言。”
“那好。”赵晓财往地上啐了口唾沫,“你先来。”
李诗涵心想得给他个下马威,略一思索,便开口吟道:
“姑射山前野草花,
寒窗十载伴流霞。
痴心只待知音至,
共赏庭前月半斜。”
这首诗既点明了家乡姑射山的景致,又诉说了自己多年苦读等待知音的心思,平仄工整,意境十足。台下懂行的人纷纷点头,心想着这下狗不理该傻眼了吧。
谁知赵晓财眼睛陡然一亮,张口便来:
“野草开花自有期,
何须苦待月西移。
山间自有清风客,
不向寒窗问墨池。”
李诗涵不禁一愣。这首诗虽然直白,却巧妙地暗合着他辍学从商的经历,对仗也十分工整,竟把她诗中的“寒窗”给对上了。
台下更是一片哗然。谁也没想到,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狗不理,竟然还是个深藏不露的主儿。其实,他们哪里知道,赵晓财的祖上那可是相当风光。他爷爷的祖爷爷是前清的一品大员,还当过全国科举的主考官;爷爷的爷爷也曾官至学政,相当于现在的教育厅长。到了他爷爷这一辈,虽说没再当官,却也是当地颇有名气的老秀才,从小就逼着他背诵《唐诗三百首》,教他平仄对仗,只是他自己不爱显摆罢了。
李诗涵定了定神,又出一题:
“笔底波澜惊四座,
胸中丘壑藏千军。
劝君莫笑蓬门女,
腹有诗书气自芬。”
这首诗既展现了她的才学,又带着一丝傲气。赵晓财摸了摸后脑勺,目光望向远处的庄稼地,慢悠悠地对道: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文章千万卷,不抵一仓谷。
若论真学问,还看田埂路。”
这首诗虽然十分俚俗,却透着一股实实在在的生活气息。李诗涵心中暗暗吃惊,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说道:“你这是打油诗。”
“打油诗也是诗。”赵晓财咧嘴一笑,“你那诗里说‘腹有诗书气自芬’,我这诗里说‘田埂路’里有学问,不正好对上?”
台下有人大声喊道:“对得好!庄稼汉的诗,实在!”
李诗涵咬了咬嘴唇,决定出个难题,便吟了一首词,是《鹧鸪天》:
“十载青灯伴晓霜,
痴心只为觅才郎。
莫叹蓬门无锦绣,
且将翰墨作红妆。
风细细,月茫茫,
何人共我话麻桑?
若得知音同煮酒,
不教岁月负流觞。”
这首词写得情真意切,连台下那些原本只是看热闹的人都安静了下来。李诗涵望着赵晓财,心想这下你总该接不上了吧。
赵晓财却蹲在地上,用手指头在泥里划拉着,半晌站起身来,竟然也凑出了一首《鹧鸪天》:
“不向书斋问短长,
青山作伴水为乡。
肩挑日月迎朝露,
脚踏星辰送晚阳。
春种谷,秋收粮,
粗茶淡饭也真香。
若问知音何处有,
田埂边上话农桑。”
这下,连李诗涵都惊得说不出话来。这首词虽说文采稍逊一筹,却句句透着浓郁的生活气息,尤其是最后一句“田埂边上话农桑”,正好对上了她词中的“何人共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