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那一套适用于陆家,艾妈妈,你说可笑吗?”
艾妈妈垂头,并不敢笑。
“小门户出身,心肠软了点,本是好事,但作为陆家夫人,无需她这软心肠,学不会心狠,以后就有吃不完的亏,哼…如今叫她好好反思,她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人教人永远教不会,得自己吃了亏,上了当才知当初走了弯路。”
跟随夫人这么多年,夫人的雷厉风行她一直都知道,这么多年也一直没什么问题,可却在少夫人处理陆芸的事上,艾妈妈有些迟疑了,少夫人心肠是软了些,但她却觉得少夫人没错啊……
只是这样的话,只能咽回肚子里,不敢在夫人面前说出来。
走出慕青院,直进静室的陈稚鱼,脸上的泪早已经干了,甚至连方才委屈痛哭的神色都收了起来,唤夏本在一边替姑娘难受着,但见姑娘一出门脸色就变了,当下又迟疑着看她。
陈稚鱼长呼了口气,寻了把椅子坐下,唤夏看得呆愣住:“……姑娘,咱们不是来静思己过的吗?”
陈稚鱼拍了拍身边椅子的扶手,道:“坐着,就不能静思己过了吗?”
唤夏噎住,再次肯定了,方才在夫人面前委屈不行的姑娘是装的了。
她走过去,纳罕地看着姑娘的面容:“您……您不难过吗?被夫人那般误解。”
“你都说了是误解,我还难过个什么劲儿啊?”陈稚鱼拿帕子抹了抹脸,嘴上虽说得轻松,心里却头愁绪未散。
唤夏叹了一声:“奴婢就说,要等大少爷回来,在与夫人说清,这样也不至于受这么大的斥责。”
陈稚鱼听得一笑,冲她摇了摇头:“我可明确地告诉你,若是大少爷在,我才敢将此事告诉她,她只会更加震怒。你可知她是因何生气。”
唤夏:“是因为姑娘行事瞒着她,令她生恼了。”
陈稚鱼看了她两眼,遂收回了目光,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下去,她叹了一声,看着一边虚空的地方,才说:“不,那只是气话,她更多的还是在气我,学不会她的手段,对陆芸的事犹豫不决。”
唤夏张了张嘴,挠挠头:“是这个意思吗?奴婢没听出来。”
陈稚鱼深深地缓了口气,心思沉重,自嘲一般笑笑,说道:“陆夫人的手段,只怕我是学不会了,她杀伐果决,我多思多想,她依规矩办事,我为人情买账,或许真是我错了吧。”
她是这么说的,可她的语气里却没有一点点地认为自己做错了。
那种场合之下,她和陆夫人之间过多的争论,只会破坏感情,更遑论婆媳二人之间本就没有深厚情谊,所以她委屈痛哭,示弱退让,自领罚来,而陆夫人未在说什么,更说明了她的态度。
她根本就不是气自己自作主张的事,但她也确实要因此事来让自己吃到教训,从而认同她当初毒酒、白绫二选一的抉择是对的。
这是她不能接受的。
实则嫁入贵族后,许多的规矩,家法都是她看不入眼的。
政令推行几年都会生错而变,那百年家族的家规,就一点问题都没有吗?
在她看来,世家许多的规矩如同糟粕一般,早就该舍弃整改,而她如今人微言轻,做到这一步就已经花了很多的力气了,想改变太难,她也不敢想,但就在眼前的事,若让她装瞎,那也属实为难她做不到了。
对于陆夫人来说,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的,她从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但这些事情摆在陈稚鱼的眼中看,那就是问题,两代人的思想终归是不同的。
如今看来,最重要的不是说服对方接纳自己的观念,而是在这样的关系下如何将自己一步一步地渗透进去,润物细无声,如此而已。
陈稚鱼待到夜间,还是艾妈妈放她出去的,见到她时,艾妈妈无奈说着:“少夫人莫为今日的事难过,夫人掌家管事这么多年,最不容旁人质疑她的决定,上次听了您的话,改了主意,可这之后又生出许多事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