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说书人,是京城的名嘴呢!”
有人递台阶,自然就下了,木婉舒松了口气,率先走了出去,其他人便和陈稚鱼点头示意后,纷纷退了出去。
屋里一空,唤夏都觉松了口气,看了眼神色不明的田嬷嬷,又看向垂眸不语的姑娘,也选择了沉默不言。
田嬷嬷虽没说什么,但方才看向陆芸姑娘的脸色不大好,心里正想着何时有机会了,要去同当家主母好生说一声,这位姑娘实在没规矩,要好好教教了。
待了会儿,田嬷嬷被人叫走,好在新房这边有许多人伺候,她离开一时半刻也不打紧,
只她走出去之后,唤夏才蹲在姑娘脚边,小声说道:“晖奶奶真是好和气的主子,姑娘有这般妯娌,是好事。”
曾在方府伺候,她便见过方家别房的那些妯娌们,面上和气,背地里什么阴招损话都来,都是同样出身,谁也不服谁,谁都想压上一头,隐形的竞争从未松懈过。
今日这种日子,若是想给新娘下马威,晖二嫂嫂只要冷眼旁观就是了,偏偏还出手相帮,可见性情如何。
见其他丫鬟都守在门口方向,唤夏又压低了声音,对姑娘说道:“就是这位陆芸姑娘,脑子不大灵光,看不出那个木家的机锋,问的话叫人尴尬。”
陈稚鱼这才抬头,余光扫了眼门口处,随后神色沉静地对她说:“许是久在边关,不了解京里状况,且年纪还小,有些好奇也是正常的。”
唤夏只觉得这位姑娘平白扯破了纱层,叫人无语凝噎!
“哪里小了,看着和姑娘差不多……”
见姑娘无奈地看着自己,唤夏抿抿唇,噶然一笑,不再说下去了。
“还未如何,别把人想得太坏,咱们刚入陆府,许多事也还在摸索中,莫要为自己设定太多敌对。”
陆家人对她来说皆陌生,尤其是日后经常打交道的女眷们,她不想一开始就虚空索敌,那样也太累了。
……
晚星繁多,前院的喧闹声渐渐远去,喆文扶着大少爷往后院去,扶着离开了人群,原本脚步虚浮的大少爷才站直了身,看着一点事也没有的自己走了起来。
喆文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暗暗:装得真是像啊!
还未走进止戈院,忽见门口站着一细瘦身影,喆文看清楚了,也头皮发麻了,转头看着大少爷,见他未察觉,不由低声提醒了一句。
“主子,秋月姑娘过来了。”
陆曜微愣,眉头锁起,抬头看过去。
那走廊下,一碧人穿着茜色衣裳,手里提了个纸灯笼,目光遥遥,向这边望过来,目光对视上后,她才上前,到他面前盈盈一拜,从前便虚弱的身子,此刻好似纸做的一般,风一吹便要散了。
昔日主仆,如今只剩下冷脸相对。
“少爷大喜,奴本是想着去新房伺候,但守房嬷嬷不叫奴进去,奴便不能在少夫人面前尽心了。”
陆曜冷了脸:“你还去找过少夫人?”
秋月低下眉眼,一副柔软模样,闻言叹息一声,喏喏应是。
“你也配去见夫人?”冷声带刺的一句,叫秋月霎时白了脸,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他,更是因为他这一句不留情的话而摇摇欲坠,看模样凄楚,好不可怜。
“过去三年了,爷还在怨奴吗?这些年您处处冷着奴,可知奴也为您伤心,即便当初奴一时糊涂,终究也是不曾真的惹出祸来,奴自小便在您身边伺候,而今,您已娶了夫人,不能宽恕奴吗?”
陆曜不耐烦听她说这些,今日的大喜之日,不愿叫不相干的人扰了心情。
再是不看她一眼,让喆文送她回去,自己抬步就走,留下一句:“滚回你的院子,若再出现在爷的面前,休怪爷不留情面。”
喆文看着她,见她掩面哭泣,一点也不为美人落泪而心存可怜,只道:“好好的日子,偏要来惹爷不快,你可是越发没规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