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的压力瞬间前所未有的增加,可他并未怯场,而是模仿着记忆中乐队指挥的架势和姿态,双臂张开,如同权威指挥家那般自信的挥舞着双手,通过他对呓语声的理解和品鉴,不断为之打下一个个疯狂混乱的节拍。
哪怕灵魂被拉扯、被撕裂,他的双手却从未停止挥动,而在这种诡异到极点的氛围中,那些糟糕透顶的恐怖声音却竟然真的开始有了些许的变化,在极端的混乱中竟然达成了莫名诡异的统一,在奇妙而惊悚的违和感中不断向前。
那一刻,无数的呓语竟真的有了节奏。
尖叫成为了祂们的鼓点、哭嚎成为了祂们的和弦!在那令人崩溃和绝望的洪流当中,祂们的呓语如海啸一般扬起,疯狂的砸在歌剧院的任何一个角落,让万事万物都因为祂们的歌声而起舞,而尖叫!
于是歌剧院的椅子长出了血肉的腿,照明的灯光长出了裸露在外的咽喉,它们为祂们而高歌起舞,为祂们而虔诚赞颂,它们赞美混乱,赞美疯狂,赞美崩坏!
而在这一切的中心和焦点,一切的恐怖和绝望的中心,许安远双手挥舞,宛若一名掌控风暴的舵手,他带领着一众呓语,站在在生与死的分割线上——
调律混沌与崩坏。
他不记得自已究竟指挥了多久,只记得在结束的一刹那,他那最后一丝的理智似乎终于支撑不住,整个人朝着舞台下方猛地摔下,仿佛坠入了幽深而黑暗的海洋。
一切呓语都消失不见。
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而就在许安远要持续坠落之时,他却忽然感觉有一颗眼珠猛地‘看’了自已一眼,让他浑身猛地一哆嗦。
下一刻,他那抹微弱的理智猛地将他从深海中拉回,让他的灵魂心悸连连。
一点,就差一点。
他就迈入了真正的死亡.......
许安远大口的喘着粗气,尽管灵魂不需要呼吸,但他却依旧需要平复心情,可等他环视四周,却发现自已并不在之前那座混乱疯狂的歌剧院中,可也没有回归到神创大祭的现实当中。
他此刻,处在一个相当眼熟的地方。
破碎的空间,破碎的事物。
无数事物在眼前的空间当中以一个诡异的姿态漂浮着,停留在了他们“破碎”的瞬间。
许安远猛地惊觉了起来。
可还未等他对自已的状态做出调整,一阵掌声却忽然从他的对面响起,那是许安远之前在生机中所看到的——脸部如玻璃瓷器般破碎的自已。
而此刻,破碎的许安远正静静的靠在一座由无数破碎晶体组成的王座之上,目光赞许的看着他,毫不吝啬的给予掌声。
紧接着,醇厚温润的男声在他的脑内响起。
“不错的指挥,许安远先生。”
“你对音乐的造诣和对混乱的理解都相当成熟,让我和我的朋友们都相当尽兴。”
接着,破碎的许安远从那破碎晶体构筑的王座之上起身,瞬间跨越空间,来到了许安远的面前,朝他伸出了手。
“你应该早就听说过我,但正式见面这还是第一次。”
“你可以用祂们对我的称呼——破碎之神。”
“有兴趣——当我的眷者吗?”
(今日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