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玄冰狱,到底还藏着什么惊天之秘?陆青松口中的‘谷主’,难道不是你?”
沈冰翎娇躯剧颤,仿佛被无形的鞭子抽中,踉跄后退半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镇源碑上。她死死咬住下唇,一丝殷红血迹蜿蜒而下,在苍白的肌肤上显得刺目惊心。
眼中翻涌的痛苦与挣扎几乎要溢出来,最终却只是艰难地摇头,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玄冰狱…乃风暴门…禁地中的禁地…”
她喘息着,目光扫过众人惊疑的面孔,最终落在陆青松死前所指的那条黝黑甬道入口,仿佛那是一条通往地狱的路径。
“…非…非谷主令,不得入内!里面…里面冰封的…皆是历代门主认定的…‘入魇’之人!”
“入魇?”
赵烨拖着被剧毒侵蚀、麻痹沉重的左臂,浓眉紧拧,烈焰双剑拄在冰面,嗤声道。
“陆青松临死所指,直指此地!他口中‘谷主’若真藏身于此,冰霜谷百年清誉何存?沈姑娘,你身为谷主,当真毫不知情?”
雷光在剑刃跳跃,映得他面容如铁。
沈冰翎蓦然抬头,眼中血丝密布,痛苦与挣扎几乎将她撕裂:
“我…我接任不过三载!师父闭关前只言狱中封着数代前的狂悖之徒,早已生机断绝…”
她声音陡然尖利,“难道师父他…也被蒙蔽?!”
“是与不是,一探便知!”
任玄的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他抱着郗娅的手臂稳如磐石,目光却似淬毒的冰锥,死死钉在那黝黑甬口。
“纵是阎罗殿,任某今日也要掀了它!”
沈冰翎浑身一震,迎上任玄那焚尽八荒的眼神,又低头看向郗娅惨白的面容,终是惨然一叹,自怀中取出一枚非金非玉、形似冰棱的墨色令牌。
令牌触手奇寒,正面阴刻风暴旋纹,这分明是风暴门主信物——
“巽风令”!
甬道向下,深不见底。
寒气砭骨,呵气成霜。两侧冰壁幽蓝,映得人影幢幢,扭曲如鬼魅。脚下阶梯覆着滑腻冰壳,每落一步,回声便在死寂中荡出老远,更添阴森。
沈冰翎手持巽风令,指尖凝霜,按在沿途几处隐于冰棱后的凹槽上。
“咔哒…嘎吱…”
沉重的机括声闷响,一道道布满冰锈的寒铁闸门缓缓升起,门轴摩擦声刺耳欲聋。闸门厚逾半尺,门后冰雾弥漫,隐约可见粗如儿臂的寒铁锁链纵横交错,锁链尽头,赫然是几具姿态扭曲的人形冰雕!
冰雕面目模糊,衣袍冻得硬脆,或被铁链贯穿胸腹,或呈挣扎抓挠之状。森然死气混合着万年玄冰的阴寒扑面而来,饶是韩飞火这等硬汉,也觉后颈发凉。
“是…是‘狱魄摄心’之术!”
赵晨独臂拄剑,声音发紧。
“以极寒冻毙生机,锁住残魂不得超生…非十恶不赦或身怀大秘者,不至用此酷刑!”
甬道尽头,豁然开朗。
一间巨大的冰牢占据整个洞窟。此处寒气之重,连赵烨的烈焰真气都只能护住周身三尺。
冰牢中央,八根粗大寒铁链崩断在地,断口平滑如镜,显是利器所斩!牢内空空如也,惟有地面散落着一小撮深紫色的诡异粉末,与陆青松死时所化冰尘一般无二!
“人…被劫走了?”金不换铜铃般的眼睛瞪得溜圆。
就在众人心神被空牢所夺的刹那——
“嗤!嗤!嗤!”
三道乌光,毫无征兆地自头顶倒悬的巨型冰锥后激射而出!
快!狠!毒!
直取任玄怀中郗娅的眉心、咽喉、心口三处!
同时,左右冰壁阴影如活物般蠕动,四道漆黑身影鬼魅般扑出!
两人直取心神剧震的沈冰翎,指爪裹挟阴寒罡风,抓向她持令的右手与脖颈!另两人身形一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