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整个身体,连同那半身寒冰,如同一个被砸碎的紫黑色琉璃盏,瞬间爆裂开来!
没有血肉横飞,只有漫天细碎的、闪烁着妖异紫芒的冰晶粉末,簌簌飘落,散发出阴寒刺骨的恶臭。
原地只留下一小滩迅速冻结的深紫色污迹。
灭口!干净利落,狠毒绝伦!
这突如其来的剧变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古窟内一片死寂,只剩下寒风穿过冰隙的呜咽。
陆青松临死前,那只尚能活动的、枯槁如鸡爪的右手,却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死死地指向冰窟深处某个方向。
那方向,正是之前寒气漩涡最核心之处,如今已被任玄以“万古冰寂”棍意彻底冰封,形成一片光滑如镜、散发着亘古寒意的巨大湛蓝冰壁。
他的指尖,正对着冰壁下方,一个被乱石和厚厚冰层掩埋了大半、仅露出小半截黝黑石门的古老甬道入口!那入口幽深黑暗,仿佛直通九幽地底。
“他…他指的是…”
沈冰翎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目光死死盯着那黝黑甬道,如同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事物。
“…玄冰狱…的入口?那里…那里冰封着…历代谷主认定的…‘入魇’之人…包括…”
她猛地咬住下唇,硬生生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脸色惨白如纸,眼中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恐惧与痛苦。
任玄对周遭的变故恍若未闻。
他所有的感知,所有的意念,都牢牢系在怀中那具冰冷的身躯上。
在赵晨竭尽全力的“龙泉剑意”滋养和他不顾生死的源炁灌注下,郗娅那口将断未断的气息终于被强行稳住,不再继续滑向深渊。
然而,也仅仅是吊住了一口气。
她依旧昏迷不醒,生机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五脏六腑被玄阴寒毒侵蚀的痕迹触目惊心,破碎的经脉更是一片狼藉。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动着任玄紧绷到极致的心弦。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极其轻柔地拂开郗娅额前被血污黏住的几缕碎发。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一个易碎的梦境。
指腹下冰凉的肌肤,却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口剧痛。
一股源自骨髓深处的、足以焚灭九天的暴怒,混合着无边无际的心痛与自责,如同沉寂万载的火山,在他胸中轰然爆发!他猛地抬起头,充血的双眸如同两柄淬血的寒刃,直刺那幽深黑暗的甬道入口!
“谷主?玄冰狱?”
任玄的声音低沉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迸出来的冰渣,带着令人心悸的杀伐之气,在空旷死寂的古窟中隆隆回荡。
“无论你是谁,藏身何处…伤她至此…”
他抱着郗娅的手臂因用力而骨节发白,周身散逸出的寒意竟让身周的冰面都发出细微的“咔嚓”开裂声。
“我任玄,必让你…血债血偿!”
话音落下,一股无形却有质的冰冷杀意,如同出鞘的绝世凶器,以他为中心轰然扩散!离得稍近的几名飞云堡弟子,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古窟深处,那片被冰封的区域死寂无声。然而,就在那黝黑甬道入口的阴影最深处,幽暗仿佛微微扭曲了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无声地蠕动。
一股难以言喻的、更古老、更阴森、更纯粹的恶意,如同沉睡了千万年的毒蛇,在无边的黑暗冰层之下,缓缓睁开了它冰冷而贪婪的眼睛。
寒窟深处,死寂如墓。那黝黑甬道入口的阴影,浓得化不开,仿佛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
任玄抱着郗娅,目光如淬毒的冰棱,死死钉在那片黑暗上。
赵晨的龙泉剑意化作丝丝暖流,勉强护住郗娅心脉,她苍白的面容却无一丝生气,破碎的冰魄珠在任玄脚边无声诉说着惨烈。
“玄冰狱…”
沈冰翎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