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遭灭顶之灾!”
他看向气息萎靡的任玄,目光复杂,既有感激,也有对后山被毁的痛心。
云澄飘摆摆手,目光落在任玄身上:“此地后续事宜,周院长自行处置。此子与那女娃,需尽快离开。”
他走到任玄身边,取出随身携带的几样古朴瓷瓶,手法娴熟地为任玄处理伤口,喂服丹药。
丹药入腹,化作一股温和暖流,滋养着任玄几近枯竭的经脉,也让他对体内那股因玄天令碎片而觉醒、却又因透支而沉寂的奇异力量,有了更深一层的模糊感应——
那是一种仿佛与脚下大地同源共生的厚重与苍茫,血液中那丝淡金,便是其外在的微弱显化。
任玄低头看着手中那柄布满裂纹、几乎一触即碎的佩剑,剑身黯淡无光,仿佛随时会化作一堆废铁。
这柄随他出生入死的兵器,在承载了那超越极限的一击后,已濒临彻底报废的边缘。
星陨铁?镇狱枪?
父亲笔记中似乎提到过几种能承受巨力、蕴含奇异能量的特殊材质…一个重铸兵刃的念头在他心中悄然萌芽。
“赵姑娘…她…”任玄最关心的还是赵嫣。
“暂时无性命之忧。”云澄飘语气肯定,但随即转为凝重。
“冰莲印记与你那‘圣血’之力,暂时压制了九幽魂咒,使其蛰伏。但这诅咒如附骨之疽,一日不除,终是大患。那邪咒会不断侵蚀她的灵雪本源,并引动她体内的哀情蛊。一旦爆发,神仙难救。”
任玄的心猛地揪紧:“前辈,那‘太虚幽玉’……”
“此物缥缈难寻,乃传说之物。”云澄飘打断他,目光锐利。
“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你父亲任贤君当年最终的去向!他追查山河鼎与邓九明阴谋多年,线索必然比我们多!那本染血的笔记,你需再细细研读,每一个字,每一处标记,都可能是关键!”
她走到深坑边缘,指着那残破祭坛核心的方形凹陷:“山河鼎是阵眼钥匙,更是邓九明邪功所需的关键。你祖父密室图谱所示,此鼎形制,与丹霞山古祭坛遗留的某些记载,有相似之处!你父亲当年最后一程,便是循着竼河源头,深入丹霞山险境!他极可能在那里发现了什么,甚至……可能去过红月岛!”
“红月岛?”任玄心头剧震。那是传闻中与鬼王山齐名的海外凶地!
“不错!”云澄飘斩钉截铁。
“竼河源头,丹霞深处,是你父亲留下的最重要线索!那里,或许藏着山河鼎的踪迹,或是通往红月岛的门户!”
她话锋一转,目光投向远方横山的方向,声音带着一种洞悉的意味:“此外,横山武宗,藏经阁第七柱!”
任玄猛地想起赵嫣昏迷前,以冰莲印记在他掌心烙下的那个“七”字!
“第七柱?”他追问。
“那是藏经阁最隐秘、存放禁忌典籍或宗门秘辛之所!”云澄飘语气笃定。
“赵丫头不惜耗损心神也要传递此讯,绝非无因!我怀疑,你父亲在叛出横山之前,很可能在那里留下了至关重要的东西!或许是关于山河鼎的真正秘密,或许是克制鬼门关邪法的关键,甚至……是应对邓九明那‘九幽玄阴煞’的法门!”
就在这时,一名浑身浴血、风尘仆仆的弟子踉跄奔来,正是留守外围接应的秦雪衣!
“任师兄!云老前辈!”秦雪衣喘息未定,急声道,“边境…鬼王山的人马活动异常频繁!他们似乎在…似乎在疯狂搜寻什么东西!有探子回报,他们曾提及‘幽玉’二字!”
“幽玉?太虚幽玉?!”任玄与云澄飘对视一眼,心中更沉。鬼王山也在找!这绝非巧合!
云澄飘眼中闪过一丝决断,她不再犹豫,从怀中取出一物,塞入任玄手中。
那是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玉佩,触手温润,玉质细腻,通体洁白无瑕,只在中心处,天然蕴着一缕极淡、如同云霞般的赤色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