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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王小山又惊又喜,声如蚊蚋。
任玄眼神凝重如铁,收起令牌,矮身钻入洞口。王小山紧随。
石阶盘旋向下,积尘厚如棉絮。下行十数丈,豁然开朗。
石室不大,四壁山岩平整。中央仅一石桌一石凳。桌上厚尘下,隐约几卷书册轮廓,旁置一尺许铁盒。
任玄心跳微促。拂去桌上厚尘。
首先现出的是几本油布包裹的册子。
解开油布,泛黄纸页上字迹或遒劲或潦草,透出书写者的激荡与困惑。
落款——
“任贤君”!
这是父亲的修炼笔记!
任玄深吸,压下心绪,小心翻阅。武学感悟、内力心得、瓶颈苦闷、境界渴求…字里行间,一个勤奋坚韧、于武道迷途中挣扎的青年父亲形象,跃然纸上。
笔记多次提及——“山河鼎”。
“山河鼎,儒青国祚重器,镇地脉,锁国运,重逾万钧,非人力撼……”
“……鼎内玄机,深不可测。核心似有‘玄黄母气’流转,厚重无匹,滋养万物,竟与‘玄天令’气韵同源,莫非皆天地初开根本?”
“……今日随师门长老陈云峰再观鼎……陈长老神情有异,目光灼灼,似痴迷……其以秘法探鼎,气机隐晦波动,极不寻常……山河鼎,所藏者,仅国运气脉否?抑或……关乎‘鬼门关’秘辛?”
“陈云峰行迹诡秘……屡探鼎内构造细节,其心叵测……”
任玄看得心惊!山河鼎竟镇国运!
“玄黄母气”与玄天令同源?父亲当年便疑鼎藏超越武道之秘,甚至涉“鬼门关”!
而横山武宗长老陈云峰,竟如此可疑!
笔记旁,几封未寄家书,信封“母亲黄敏亲启”。信纸泛黄变脆。任玄屏息轻展一封。
“母亲大人膝下敬禀:不孝儿贤君叩首……”
“……儿于太清武院,一切尚安。习武虽苦,不敢懈……惟夜深思母慈颜,常感愧疚。祖父之事,如巨石压胸,儿日夜苦修,盼早得真相,慰先灵……”
“……近日修行瓶颈,心绪难宁。观山河鼎,感天地浩瀚,人力渺小,前路茫茫……”
“……母亲勿念,保重。待儿有成,定归侍奉……”
字字思念,句句迷茫,对祖父任风逍沉冤的耿耿于怀!酸涩沉重涌上心头。原来父亲年轻时,也曾这般彷徨,背负枷锁前行。
目光落向最后一封家书,似写一半中断,墨迹凌乱。任玄正欲合上,眼角余光瞥见信纸下压着一角——
颜色更深,质地坚韧如皮革!
小心移开家书,露出下方之物。
非纸,乃一张三尺见方、触手冰凉坚韧的暗褐色兽皮!
其上墨线精细,勾勒出一幅繁复到令人目眩的内部构造图!无数线条交织,节点回路奇异,隐成一座巨大鼎炉!
鼎炉核心位置,朱砂赫然标注:玄黄窍!
这是半幅“山河鼎”核心构造图!
任玄心头剧震,呼吸凝滞!父亲竟得此重器机密!他展平兽皮。图纸详尽,符文阵法走向、能量节点、凶险禁制,历历在目。核心“玄黄窍”,被重重符文环绕,神秘莫测。
指尖无意拂过地图上靠近“玄黄窍”边缘区域,丹田玄天令碎片,竟再次传来一阵微弱却清晰的悸动!呼应图上无形之力!
“这就是父亲当年追寻的……”
任玄低语,指尖划过冰冷线条。他小心翼翼卷起这半幅山河鼎图,与笔记、家书一同,准备放入铁盒。
就在他拿起最上面那本笔记,欲放入盒中的刹那——
封底内侧,赫然夹着一页薄薄的、边缘被撕扯得极其不规则的残页!
残页上,寥寥数行断断续续、字迹急促的句子:
“……陈云峰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