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育生颤抖着抬起枯瘦的手,指向供桌旁一个不起眼的陈旧木匣。
楚道元眼疾手快,打开木匣,里面是一本纸页泛黄、边角磨损的厚厚典籍——《北山医典》。
殷育生用尽最后力气,将《北山医典》紧紧抱在怀中,浑浊的老眼越过众人,死死盯着飞虹子钟初平的牌位,口中发出断续而微弱的呢喃,每一个字都如同惊雷炸响在众人心头:
“钟…钟掌门…密函…已…已寻获…六十年…只待…真龙…现身…”话音未落,他头一歪,溘然长逝。
《北山医典》从他无力的手中滑落,“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就在书页散开的瞬间,一张折叠的、颜色更为古旧的泛黄帛书,从书页夹缝中飘然而出,悠悠落地。
帛书半开,露出几行墨迹。为首一行,赫然是四个清秀却力透纸背的字迹——司徒琼音!
其下似乎还有数行小字,但最引人注目的,却是帛书末端一个奇特的印记:那像是一道凌厉无匹、却只挥出一半便戛然而止的剑痕,锋芒毕露却未竟全功,透着说不尽的遗憾与悬疑。
与此同时,一直默默注视着殷育生遗容的楚道元,袖中手指不易察觉地捻动了一下。
他低垂的眼帘下,一丝极其隐晦的锐光,如寒潭深处的涟漪,悄然掠过赵嫣苍白面颊上那尚未完全隐去的琉璃冰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