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亲任贤君失踪前夜的种种疑云,那河底血书“龙脉嫁接之术需至亲骨血为引”的恐怖字句,林风的身世之谜,还有这自行飞走的佩剑…所有线索,似乎都指向了那孤悬云端的百派盟禁地!
真武山,孤峰如剑,直插云天。崖壁历经千年风霜,黝黑如铁,光滑如镜,传说乃上古剑仙悟道之地,寻常刀剑难伤其分毫。
当任玄风驰电掣般赶到崖下时,他那柄自行飞来的佩剑,正如同着了魔一般,悬停在离崖壁三丈之遥的虚空之中,剑身高频震颤,发出持续不断的、令人心神摇荡的嗡鸣。
剑尖所指,正是崖壁上一处看似寻常的位置。
山前已有数人。秦风云须发皆张,周身气劲鼓荡,正与另外几位百派盟宿老合力,试图以内力压制那柄狂躁的长剑,阻止它撞击崖壁。
然而那剑仿佛蕴含着某种超越凡俗的意志,任凭磅礴内力如何压制,依旧倔强地一寸寸向前挪移,剑尖与虚空摩擦,竟发出刺耳的锐啸!
“任少侠!速速收回你的剑!真武山乃圣地,不容毁损!”秦风云看到任玄到来,厉声喝道,额头已见汗珠。
任玄却恍若未闻。他的全部心神,都被那柄剑,以及剑尖所指的崖壁所吸引。
一种源自血脉、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瞬间淹没了他的意识。他仿佛听到一个苍凉而疲惫的声音在灵魂深处叹息。
“让它…去吧…”一个清冷的女声自身后响起。
任玄霍然回首,只见柳绮音不知何时也已赶到,她站在一块凸起的山石上,白衣胜雪,目光复杂地凝视着那柄狂躁的剑和沉默的崖壁,脸上带着一种洞悉世情的悲悯。
“此乃‘剑魄离魂’之兆,强阻无益,反受其咎。”
“剑魄离魂?”秦风云等人闻言一震。
就在这刹那的分神,“铮——!”
一声穿金裂石般的厉啸!那柄饱含悲怆意志的长剑,终于挣脱了所有束缚,化作一道决绝的流光,狠狠地、义无反顾地撞在了那黝黑光滑的崖壁之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沉闷的、仿佛金铁交击又似心脏破碎的“噗”声。
崖壁,纹丝未动。那柄剑的剑尖,却如同烧红的烙铁插入冰雪,竟硬生生地刺了进去!
细密的裂纹,以剑尖为中心,如同蛛网般在黝黑的崖壁上迅速蔓延开来!
“咔…咔嚓嚓…”
石屑簌簌剥落!在所有人震骇的目光中,一副巨大而古老的图案,随着石屑的掉落,清晰地显现在崖壁之上!
那并非壁画,也不是文字,而是一道道纵横交错、深浅不一、蕴含着难以言喻韵律与滔天剑意的——剑痕!
这些剑痕看似杂乱无章,却又仿佛遵循着某种天地至理,构成了一幅玄奥莫测的剑意图谱!
“这是…?!”秦风云瞳孔骤缩,死死盯着那图谱,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之事。
任玄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在看到这幅剑痕图谱的瞬间,一股难以抗拒的洪流猛地冲入了他的脑海!
他眼前一黑,仿佛坠入了无尽的虚空,又仿佛踏入了另一个由纯粹剑意构成的世界!
意识海中,一片混沌。惟有无穷无尽的剑气在呼啸、在碰撞、在演绎着生灭轮回!
一道孤绝、苍凉、却又带着一种以身殉道般决然的身影,缓缓在混沌中凝聚。
那人身形挺拔,面容模糊,惟有一双眼睛,如同承载了万古的沧桑与无尽的疲惫,清晰地映在任玄的意识里。
正是失踪多年、留下无尽谜团与罪孽的父亲——任贤君!
没有言语。那任贤君的残魂虚影,抬手便是一剑!这一剑,毫无花巧,却蕴含着天地倾覆、星辰陨落的悲壮,正是崖壁上图谱起手的第一式!
任玄的意识化身在这剑意的世界中,同样拔剑!
他摒弃了所有杂念,将祖父任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