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之巅,孽龙破封!
十二道九幽阴煞凝聚的孽龙魔影,撕裂天穹,翻腾肆虐!
龙躯过处,山岩齑粉,万顷苍翠瞬息枯槁,化作遮天蔽日的死灰!
山下村镇的哭嚎被狂风撕碎,断断续续,直如地狱幽魂哀鸣,闻者心胆俱裂。
“父亲…你当年,究竟造下了何等滔天业障?”
任玄喉间滚动,嘶哑低语在死寂地宫中激起空洞回响,字字如刀,剜在濒临崩溃的心防。
祖父任风逍的侠名,竟也遮不住父亲任贤君这滔天罪孽的腥臭!
通道尽头豁然开朗!一座庞大得令人窒息的圆形地宫,鬼斧神工般嵌入山腹!
穹顶高悬,四壁光滑如墨玉,竟是整块巨型青黑玄石掏凿而成!
真正攫住心魄的,是环绕地宫一周的巨幅壁画!色彩沉郁如凝固的污血,笔触癫狂扭曲,透出无边怨毒!
任玄的目光,被壁画中央那惨烈一幕死死钉住!
一座由累累白骨垒砌的狰狞祭坛,矗立中央!
祭坛之上,一位身着破碎龙袍、头戴帝冕的女子仰面倒毙,心口处,一柄样式古拙的长剑贯穿而过,剑身嗡鸣不止!
剑柄,紧握在一只骨节嶙峋、青筋毕露的大手之中——那手臂的主人,身形伟岸如山岳,面容虽被刻意模糊,但那身熟悉的玄色劲装,那股睥睨天下却透着疯狂偏执的气魄…任玄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父亲,任贤君!祖父的潇洒不羁,到父亲这里,竟扭曲成如此模样!
龙袍女子心口喷涌的并非凡血,而是流淌着暗金光泽的帝王龙血!
这龙血如同活物般扭曲咆哮,被一股无形邪力强行抽离,化作道道暗金血线,疯狂注入祭坛下方一个深不见底、鬼影幢幢的黑暗漩涡!
漩涡的另一端,一条原本金光璀璨、威严神圣的五爪金龙虚影,竟被这污浊龙血与九幽鬼气死死缠绕、侵蚀、扭曲!龙躯痛苦挣扎,悲鸣无声,神圣金光迅速黯淡,染上污秽狰狞的黑红之色!
“嫁接龙脉…以缪氏女帝心头精血为引…熔铸皇族龙脉与九幽邪脉?!”
任玄脑中轰然炸响,如遭九天雷殛!
壁画传递的狂暴意念,彻底粉碎了他对父亲仅存的、因祖父侠名而生的最后一丝幻想!
留下的,只有祭坛之上,那持剑刺向女帝心口的、冰冷而疯狂的魔影!
“先人掘九泉,后人填黄泉!”
父亲避开的罪业,终成今日悬顶之刃!
“吼——!!!”
就在任玄心神剧震、道心几欲崩碎的刹那!
脚下大地,毫无征兆地发出沉闷而痛苦的咆哮!
一股源自地心最深处、积压了数十载、狂暴到无法想象的阴煞邪气,如同被彻底激怒的九渊魔神,轰然爆发!
轰隆隆隆——!!!
泰山剧震!地宫穹顶巨石如雨坠落!整座地宫连同封禅台,在狂暴能量冲击下,如怒海扁舟!
任玄猛地抬头,瞳孔骤缩如针!
只见地宫穹顶壁画上那条象征着污染龙脉的孽龙,其镶嵌在石壁上的两颗巨大幽暗龙睛——骤然碎裂!
“嗷——!!!”
十二道粗如天柱、纯粹由阴煞邪气凝成的暗黑龙影,如同挣脱了万古枷锁的灭世凶魔,咆哮着、翻滚着,悍然撕裂千仞山体,冲天而起!
“孽障!”任玄目眦欲裂!他终于彻悟!
这地宫壁画祭坛,不仅是罪证,更是父亲布下的最后封印!
那嫁接的邪脉,从未被真正镇压!
玉玺泣血,桂湖异动,不过是引信!
此刻,积压数十载的邪龙煞气,彻底反噬!
血脉烙罪印,脊梁铸狱枪!
这滔天因果,他必须用这副残躯扛起!
他身形化作惊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