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
“至少此刻，他们是幸福的，这就够了。”齐尘想起一些往事，心中的思念漫了上来。
喜轿最终停在皇宫的拜堂前，金云下马，亲手掀开轿帘，牵着月婵的手走出来。
红嫁衣与玄色冕服站在一起，竟像是天生一对。
司仪高声唱喏：“一拜天地——”
两人对着天空深深鞠躬，阳光落在他们身上，像镀了一层金边。
“二拜高堂——”
虽无高堂在场，两人却对着拜日国与月婵国的方向躬身，算是告慰先祖。
“夫妻对拜——”
金云与月婵相对而立，缓缓弯腰，目光交汇的瞬间，所有的担忧与不安都似被暂时抛开，只剩下眼底的彼此。
齐尘站在人群外围，看着这一幕。
哪怕知道这一切都是幻境，都是注定要破碎的幸福，可此刻的热闹与真诚，却真实得让人动容。
红绸还在风中飘拂，蜜饯的甜香仍在空气中弥漫。
突然，一股刺骨的威压从天空压下。
连金云骑乘的；烈焰驹都不安地刨着蹄子，发出低沉的嘶鸣。
“好热闹的婚礼啊。”
一道冰冷的声音在空中回荡，没有源头，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百姓们纷纷抬头，只见天空中泛起冷白色的光晕。
那道身着月华长袍的身影缓缓显现，正是之前的月华使者。
他悬浮在拜堂上空，目光扫过下方的人群，像在看一群蝼蚁。
“两位国主大婚，怎么不通知本尊？莫非是怕本尊扰了你们的好事？”
金云瞬间挡在月婵身前，玄色冕服下的灵力暗自涌动
“使者前来，有何贵干？”他语气冰冷，眼底藏着怒意。
这是他和月婵的婚礼，是百姓难得的欢喜，却被硬生生打断。
月婵从金云身后走出半步，红色嫁衣在威压下微微飘动。
她抬起头，直视着使者：“月婵国的民间喜事，不敢劳烦仙使挂心，自然不必通知。”
“喜事？”
使者嗤笑一声，声音陡然拔高，让在场的百姓都忍不住捂住耳朵。
“那本尊倒要送份贺礼了，否则怎么对得起月华仙族的体面。”
他看着金云和月婵皱起的眉头，心中颇为开心。
他想看他们接下来是什么难看的表情。
“两日后，月华仙族将降临月婵国，开启飞升通道。”
“不过，需要一半的人献祭。”
“又或者，你们的国主交出自己月华之珠，献祭自己，解了和月华仙族的信仰羁绊。”
“什么？！”百姓们瞬间炸开了锅，之前的欢喜荡然无存。
有人难以置信地摇头，有人抓住身边人的衣袖追问。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全员飞升吗”。
百姓七嘴八舌，看着空中那道令人恐惧的身影。
月婵的脸色瞬间惨白，她往前一步，声音带着颤抖却依旧坚定：
“使者！两日之后的事情，你今宣布，为何言而无信？！”
“承诺？”使者像是听到了笑话。
“本尊说过，下界凡族不配谈承诺。给你们半数名额，已是仙族的仁慈。”
他的目光扫过慌乱的百姓，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不知道你们的国主到底会怎么选，我月华仙族还真是期待啊！”
笑声逐渐远去，使者给众人留下了绝望，却不停留片刻，消失在这片周天。
百姓们的目光齐刷刷落在月婵身上，有质疑，有不安，却没有之前齐尘担心的愤怒。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者颤巍巍地走出人群，对着月婵躬身：
“国主，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您是不是想一个人扛下来？”
月婵张了张嘴，想说对不起，却被更多百姓的声音打断.
“国主，我们不要飞升！我们要和月婵国一起！”
“若是没有国主，我们修行又有何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