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她忽然抬头，鼓起勇气问：“那十七老祖，您……您喜欢他吗？”
十七桃望着天边的晚霞，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笑容。
那笑容里有怀念，有释然，还有一种历经岁月沉淀的温柔。
“我对他的感觉，早就凌驾在这些儿女情长之上了。”
两人一时都没再说话，陈念低着头，心里反复琢磨着十七桃的话。
凌驾于儿女情长之上的情感？
那究竟是怎样的感觉？
是比喜欢更重，还是更轻？
十七桃望着天边渐沉的晚霞，也在暗自思忖，自己这样表达，到底对还是不对。
“三姐！十七老祖！该吃饭啦！”
一阵清脆的呼喊打破了沉默，陈长盛踩着剑鞘，一阵风似的跑过来。
“爹让我来叫你们。”
“老鸭偷吃灵草，今日抓了煲汤，滋补得很，老祖您也可以尝尝。”
陈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刚才的失落被这咋咋呼呼的声音冲散了大半，瞪了陈长盛一眼：“知道了！”
十七桃也笑着起身：“走吧，尝尝。”
陈府的饭桌上早已摆好了碗筷，热气腾腾的鸭汤汤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十七桃坐在主位。
陈长云、陈东林挨着坐，李媛怀着身孕，被陈东林护在身边，连最小的陈裂安都有自己的小碗筷。
大家坐的很自然，倒也不显得拘谨。
“四叔，你昨天教我的凝气口诀，我总觉得气感不顺。”
陈裂安捧着小碗，仰着脸问年岁基本没差别的陈长盛。
陈长盛立刻挺直腰板，像个小大人似的：
“那是你呼吸没跟上！来，吃饭的时候也能练，吸气要慢，像闻鸭汤香味儿一样……”
他边说边比划，连吃饭都不忘“授课”，逗得众人直笑。
陈东林打趣道：
“老四，加油啊，等你二侄子生下来，还得靠你这个‘四长老’教修行呢！”
他说着爱抚着李媛的肚子，李媛笑着嗔了他一眼。
“大哥二哥三姐！你们总不能可着我一个人薅啊！”
陈长盛鼓着腮帮子，手里的筷子差点敲到碗沿。
“我现在也是修行司的四长老了，哪能天天围着你们转！”
“哈哈，我们四长老威风了！”
陈长云笑着给他夹了块肉：“快吃你的，没人抢你的长老位置。”
饭桌上的笑声此起彼伏，满是烟火气。
唯有彰泰，偶尔看向十七桃时，眼神里还带着几分拘谨。
毕竟是赤霄门老祖，书院曾经的十大天骄，与撞钟门长老，竟然能够坐在一张桌上吃饭，确实奇怪。
如今却因仙树的存在，切切实实的坐在同一桌吃饭，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宴席散后，众人各自散去。
十七桃沿着田埂慢慢散步，晚风拂过稻田，泛起层层绿浪。
身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彰泰。
“十七桃老祖。”
彰泰走到她身侧，语气比往日恭敬了几分。
“您和前辈，应该很早便相识了吧？”
十七桃侧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恳切，并无试探之意，便点了点头：
“是的，在长盛大陆之前，我们便认识了。”
彰泰的目光微微一动，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仙树的来历远比他想象的更深厚，能让赤霄门老祖如此相待，仙树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他连忙道：“此事晚辈不会对外透露，老祖放心。”
“无妨。”
十七桃摆了摆手，指尖捏出一片粉色桃花瓣，递给彰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