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里的默契一闪而过。
这两个月,仙树早让他们练熟了应对的戏码。
矮个修士径直走到院里石桌旁坐下,指尖敲着桌面:“我们宗门打算在山脚开片灵田,打听了下,那二十亩水田竟都归你了?”
“侥幸,家里人口多,想着多种点粮。”
陈河弓着腰递上凉茶,碗沿的手微微发颤,像是真被问住了。
高个修士嗤笑一声,从袖中摸出块鸽卵大的灵石,往桌上一放。
“这个东西,抵得上你三年收成。把田交出来,这石头就归你。”
陈长云端着空碗“噔噔”跑过来,眼睛直勾勾盯着灵石,手都快摸到石面上了:“爹!这……这就是传说中能让凡人增寿的仙石?”
“没规矩的东西!”陈河假意一巴掌拍开他的手,脸上却堆着笑,“仙师莫怪,这小子没见过世面。”
矮个修士看着陈长云那副馋样,嘴角撇得更厉害:“凡夫俗子,见了灵石就忘了本分。这东西,你八辈子也挣不来。”
陈河搓着手,露出为难的神色:“仙师,不是小的不乐意,只是这田刚下了血本,稻子眼看要收了……”
他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要不这样,灵田您拿去种,只是……能不能让我们一家子来管?”
“你们管?”高个修士挑眉,“知道灵田要怎么伺候吗?”
“小的行医多年,十里八乡都知我陈家种草药的本事。”
陈河指了指院角晒着的药草:“灵药再金贵,不也是草?浇水施肥、防病虫害,总跟草药差不离。”
“您二位仙师日理万机,哪能总耗在这田间地头?交给我们,保准比旁人尽心。”
两修士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松动。
他们本就想着种灵田讨个功劳,若真能甩手掌柜,倒省了不少事。
矮个修士沉吟片刻,从怀里摸出个小玉盆,里面栽着两株细弱的草,叶片薄得像蝉翼,风一吹就晃:“这是听风草,最是娇贵,沾不得浊气,见不得烈日。”
“给你两月时间,若能让它们活下来,灵田管事的差事就归你。”
他说着,抓起桌上的碎灵石拍在陈河手里,石渣子硌得陈河掌心发疼:“这是定金。成了,另有重赏;不成,这灵石按十倍折算金银还回来,可别想着赖账。”
“一定一定!”陈河忙将玉盆捧在怀里,指尖触到听风草的叶片,只觉一缕极淡的气息顺着指缝钻进来。
修士走时,高个回头瞥了眼陈家的水田,稻浪翻滚间,几百只鸭鹅正嘎嘎游过,倒真有几分兴旺气象。
“若真成了,也算给宗门省了心。”
他说着,与矮个化作流光遁走。
院门关严的刹那,陈河捧着玉盆往仙树跑,陈长云紧随其后。
阳光下,听风草的叶片在玉盆里轻轻舒展,陈河对着仙树笑道:“仙树,您瞧,他们还真信了。”
齐尘的叶片轻颤,石头上浮现字迹:“听风草性喜月华,畏燥寒,用你田里的活水浇灌,同时每日取我叶片上一滴露水即可。这两个月,便是你们真正学种灵药的开始。”
陈长云望着玉盆里的草,又看了看桌上的碎灵石,突然道:“这撞钟山的修士,怕是到死都想不到,他们亲手把灵田交到了咱们手里。”
仙树的叶片簌簌作响,石头上的字迹渐渐清晰,比往日更显郑重:
“撞钟门来此七十年,根基虽浅,决不能拿出二十亩灵田的药苗。”
“你们到时候只需按照药苗数量开辟灵田便可,余下照旧种稻栽菜。”
“一方宗族,生意、修行、田土缺一不可。”
齐尘的字迹顿了顿,似在斟酌:
“寻常作物能养人,灵田可助修行,两者兼顾,才能让乡邻信服,吸引更多人依附。”
“待到时机合适,以后若有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