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筛子用用呗?新收的绿豆该过筛了。”
“筛子被二牛借走了。”陈河头也不抬,扫帚在地上划着圈,“他今个在东头晒谷,你去那边找找。”
五婶嘟囔着走了,他才松了口气,后背已沁出层薄汗。
日头爬到头顶时,祠堂的三叔公又拄着拐杖晃过来,想拉他去看新打的渔船。
陈河只说刘玉芹身子不适,需得在家照看,三言两语把人劝走,转身见刘玉芹正踮脚往院墙上望,忙摆手让她回去。
院子里静得能听见稻叶摩擦的沙沙声。
孩子们剥绿豆的手越来越慢,陈念的眼皮开始打架,被陈东林悄悄拧了把胳膊。
刘玉芹数着树干上的新叶,从七片数到九片,两月的时间已经多至四十片,日头已斜斜挂在长寿山尖上。
“爹,要不……仙树今儿不会显灵了吧?”
陈东林憋了半晌,声音压得像蚊子哼。
陈河刚从门口进来,闻言瞪了他一眼:“闭嘴,仙树做事哪有准点?”
虽硬,心里却也打鼓——两个月前仙树落的叶子还压在箱底,难不成这次要食言?
金乌拖着红霞沉入山后,第一缕月华终于越过墙头,淌在仙树的枝叶上。
些新抽的嫩芽突然亮起来,像缀了串碎银。
陈家人齐齐屏住呼吸,看着树干上的露珠顺着纹路滚落,在地面洇出浅浅的湿痕。
“沙沙——”
仙树轻轻抖了抖,不是落叶子,而是枝桠间浮出层淡金色的光。
光雾缭绕着聚在树根前,慢慢凝成个巴掌大的字,笔画圆润,带着草木的清香。
来!
陈念揉了揉眼睛,刚要喊出声,被刘玉芹一把捂住嘴。
陈东林往前挪了半步,看着那悬浮的“来”字,喉咙发紧:“爹,是……是叫咱们过去?”
月光下,那“来”字微微发亮,仿佛在轻轻点头。
“噗通”一声,陈河率先跪倒在地,膝盖砸在泥土上的闷响惊得陈念一哆嗦。
刘玉芹拽着孩子们跟着跪下,五颗脑袋齐齐低着,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院中的仙树突然抖了抖枝桠,那道淡金色的光自“来”字上剥离,如游蛇般钻进木屋,直扑案几上的石头。
石头被金光裹住的刹那,竟发出玉石相击的清响,表面的坑洼处缓缓抚平,露出温润的玉质肌理。
“进、进去看看!”陈河的声音带着颤,率先爬起来往木屋冲。
一家人紧随其后,刚进门就见石头上已浮起行金光字,笔画流转如活物:“今后吾之指示皆在此石,短时间内不会更改。”
刘玉芹揉了揉眼睛:“这字……是给咱们看的?”
话音未落,石头上的字迹褪去,新的一行字浮现:“报上尔等姓名。”
陈河顿时犯了难,他这辈子没识过几个字,忙推了推身旁的陈长云:“长云,你来得。”
陈长云深吸一口气,学着祠堂祭祖时的模样,对着石头拱手作揖,声音虽抖却字字清晰:“家父陈河,家母刘玉芹,长子陈长云,次子陈东林,小女陈念......”
怎么写,什么字,陈长云都说的清清楚楚。
每念一个名字,石头上便凭空多出相应的字迹,金光闪闪,与姓名一一对应。
待他说完退下,石头上的名字突然齐齐亮起,紧接着新的字迹如泉水般涌出:
“今有陈河、刘玉芹、陈长云、陈东林、陈念五人,缘契道途,当入玄门。特赐玄明妙法,以司命安神为基,奉道修行为要,自此脱凡骨,窥真境。”
“尔等既承法旨,当立三誓:一者需倾全族之力,为吾修宗立祠,建坛设醮,四时无辍;二者传至子子孙孙,当晨昏焚香,朔望告拜,勿敢懈怠;三者凡遇进退决断,必至吾前叩问,遵示而行,不得擅专。”
“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