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日门那与世隔绝、灵气盎然的秘境深处,草庐之内,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易云与胤成法神相对而立,两人一动不动。
他们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茅草屋顶,穿透了秘境的重重结界,看向在西北方向,那片刚刚爆发过惊天动地能量波动、此刻正缓缓归于死寂的虚空。
胤成法神那平日里总带着几分戏谑与不羁的脸庞,此刻如同覆盖了一层寒霜。
他那双看似玩世不恭的眼眸深处,此刻翻涌着极其复杂难言的情绪——有早已预料的沉痛,有无法言说的悲伤,有对老友抉择的尊重与理解,更有一种时代落幕、故人远去的巨大空落感。
他清晰地感知到了,那股与他相伴千年、亦师亦友、共同撑起人族一片天的熟悉气息,如同风中残烛般剧烈闪烁了一下,随即...彻底地、无声无息地...消散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悲壮的遗言,只有一种归于天地的极致平静。
他整个人仿佛都佝偻了几分。
易云静静地站在一旁,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从胤成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深沉的悲恸。
他的心中同样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与敬意。
他虽然与二代天尊道玄真人仅有这短暂的一面之缘,但通过那毫无保留的传承与胤成的讲述,他已深深明白了这位前辈为人族所付出的一切,以及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崇高境界。
那是一种超越了个人生死、将守护使命贯彻到生命最后一刻的大无畏与大牺牲。
他不知该如何安慰胤成,任何言语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只能保持沉默,用这种无声的陪伴,表达着后辈最高的敬意与哀思。
这种沉重的静默,持续了良久良久,直到一阵微风吹过,
胤成法神才仿佛从一场大梦中惊醒般,深深地、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走吧,小子。”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仿佛砂纸摩擦,
“此地...已无甚可留恋的了。
该出去了,外面...还有一堆烂摊子等着收拾。”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心灰意冷的淡漠,不再多看这草庐一眼,转身朝着秘境出口的方向走去。
易云默默跟上两人一前一后,沿着来时的青石小径,沉默地向外走去。
当他们再次路过那条清澈见底、溪水潺潺、曾经有一位蓑衣老者垂钓的小溪时,易云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目光投向那块熟悉的溪边青石。
然而,这一次,青石上空空如也。
那位总是戴着斗笠、披着陈旧蓑衣、气息与山水融为一体、仿佛亘古存在的老者,不见了踪影。
唯有那根看似普通的鱼竿,依旧静静地靠在青石旁,鱼线垂入水中,随着水流轻轻晃动,仿佛主人只是暂时离开。
易云的心头莫名地悸动了一下。
他清晰地记得,上次匆匆路过时,那个垂钓老者的背影给他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当时胤成催促,未能细究。
如今,老者已然离去,那种感觉却愈发清晰,而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看向了胤成,但他并么有停留。
胤成的脚步也在溪边微微一顿,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但最终,他只是低声嘟囔了一句含义不明的话:“啧...一个个的,都神神秘秘的...”
随即,他头也不回地、加快了脚步,朝着秘境出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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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远在西域禁地的主战场上,人族联军与魔族大军的决战,也已接近尾声。
随着禁地魔王本体被二代圣战与天尊联手重创,最终依靠秘宝撕裂空间狼狈逃回魔界深处,魔族大军的士气彻底崩溃!
原本气焰嚣张、作为魔族中坚力量的利爪魔尊与闪电魔尊,见大势已去,魔王已遁,更是毫无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