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提及法国抵抗运动时,他言辞恳切,充满感激。
但若是有人细心观察,便能发现他深邃眼眸深处那挥之不去的落寞与疏离。
他回应着,却似乎与这些盟友们依旧隔着一段距离,英国将领们在谈论着帝国物资的部署,美援物资的分配,许多话题的核心永远都是强大的英美联盟。
而戴高乐…他所代表的‘自由法国’,更像是一个需要被承认,被支持的符号,而非一个拥有强大实力,能平等参与核心决策的盟友,他也清楚。
自由法国现在的本事也没有资格去谈这个。
他现在更像是一个带着自己旗帜的流亡者,身处盟友的殿堂,却时刻感受着故土沦丧的切肤之痛和G家尊严被微妙矮化的苦涩。
那些围绕着他身边的英国绅士们,或许很多人都抱着非常浓厚的善意,但他们的世界,终究与他背负的法兰西屈辱与复兴重任的世界,难以完全重合。
在又一轮寒暄过后,戴高乐感觉到有些疲惫,他微微欠身,礼貌的找个借口,手中端着一杯几乎未喝的波尔多红酒,悄然离开那片喧嚣而辉煌的核心区域。
他穿越人群,步伐沉稳却带着一丝疲惫,走向连接着国宴厅一处相对僻静的侧翼阳台。
这里远离主厅的喧嚣,只有几盏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阳台下是宫殿精心修剪但笼罩在夜色中的花园,远处伦敦因为灯火管制的稀疏灯光犹如散落的星辰。
深秋的夜风带着寒意吹拂着他们的脸庞,他靠在冰冷的石栏上,深深地的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胸中的郁结与那份深沉的孤独感一同呼出,他举起酒杯,凝视着杯中如同血般暗红的液体,久久不语,法兰西的荣光,此刻似乎都被浓缩在方寸的孤寂当中。
就在这时,阳台入口处的天鹅绒帷幕被轻轻掀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