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坚持。
“如果你还是坚持的话,那么我可以和你打一场!”司星炎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不过我不会再用刚才那种力量,只用普通的格斗技来战斗。”
说着,司星炎摒退众人,只留叶凡在演武场中央。青石板被晨光晒得微烫,两人相隔三丈对立,空气中再无先前帝王虚影的威压,只剩拳脚相搏前的紧绷。
“出手吧。”司星炎抬手示意,站姿随意得像在闲聊,双臂自然垂在身侧,连拳架都懒得摆。
叶凡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杂念。他之所以如此执拗,并非看不清双方的差距,而是这些年卡在宗师境初级的憋屈,早已在心底积成了一团火。寒潭的刺骨、铁砂的磨蚀、冲击中期时丹田撕裂般的疼痛……他总觉得再咬牙坚持一下就能突破,可司星炎的话像一把钥匙,猝不及防地打开了他刻意忽略的裂缝。
“那我便得罪了!”叶凡低喝一声,身形骤然前冲。他的得意绝技是铁臂拳,这套拳法讲究“一拳破万法”,拳风锐不可当,曾凭此在家族大比中连破三人防御。此刻他虽未动用炁劲,却将筋骨打磨出的爆发力发挥到极致,右拳裹挟着撕裂空气的锐啸,直取司星炎面门,这一拳凝聚了他十年寒潭淬体的底气,拳面因常年打磨泛起一层细密的茧子,硬如精铁。
司星炎眼神微动,不退反进,左脚向前半步,恰好踏在叶凡重心转换的空当。同时右手轻抬,掌心贴向叶凡拳面,不硬接,只顺着拳势微微一卸。
“嗤——”
拳掌相触的瞬间,叶凡只觉一股巧劲如水流般顺着拳面漫开,自己那股凝聚了十年筋骨之力的刚猛拳劲,竟像撞进了漩涡的石子,打着旋儿就散了。更让他心惊的是,司星炎的掌心看似柔软,触碰到拳面老茧时,却像长了眼睛般,精准地按在茧子最薄的缝隙处,那是他每次出拳后气血淤积的痛点。
“铁臂拳要的是‘刚劲透骨’,不是‘蛮力填胸’。”司星炎掌心微旋,叶凡只觉拳骨一阵发麻,不由自主地向后撤拳,“你看你拳面的茧子,边缘都磨得翻卷了,这不是功夫深,是发力时拳锋总在同一个点上死磕,把骨头都磨钝了。”
叶凡踉跄着后退半步,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拳。拳面那层暗黄色的老茧,边缘确实如司星炎所说,像被钝刀反复切割过般翻卷着,那是他无数次对着铁桩硬砸留下的印记。他一直以为这是“千锤百炼”的证明,此刻才明白,这分明是“发力错位”的铁证。
“再来!”叶凡眼中闪过一丝狠劲,猛地拧身,左拳如炮弹出膛,直轰司星炎胸口。这一拳他刻意调整了拳锋角度,避开老茧翻卷处,用的是掌根与拳面衔接的“活肉”,那是铁臂拳中“崩劲”的发力点,据说能碎碑裂石。
司星炎不闪不避,待拳风及体的刹那,胸口微微一缩,像是突然空出了半寸空间。叶凡的拳头擦着他衣襟掠过,拳风撞在身后的青石板上,发出“啪”的脆响,竟砸出个浅坑,可这记本该势大力沉的重拳,落在司星炎身上时,却像打在了棉花堆里,“崩劲要‘发于脊,透于拳’,你却把劲憋在肩膀里。”司星炎抬手在叶凡后颈轻轻一按,“这里太僵,像卡了块石头,脊背的力道传不到拳上,再大的力气也是虚的。”
叶凡只觉后颈一松,一股暖流顺着脊椎往下淌,积压多年的酸胀感竟消散了大半。他忽然想起族中拳谱里“力如抽丝,绵延不绝”的字句,以前总觉得是故弄玄虚,此刻才懂,自己练的根本不是“抽丝”,是“扯绳”,硬生生把本该流动的力道,练成了死硬的绳结。
叶凡咬了咬牙,暴喝一声:“最后一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