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澈瞥了一眼她批注的那本,脸色变得好看了一点,但语气依旧冷淡:“应对的计策还可以,算是中规中矩。但你那字……”他嫌弃地看了一眼奏折上那手字迹,“给朕好好练练!还有,日后批阅奏折,少用那些不确定的词,当断则断!”
慕朝歌瘪了瘪嘴,没敢吭声。
尉迟澈发泄完不满,这才想起自己今日在宫外的遭遇,脸色更加难看。
“还有,今日在宫外,那些百姓……”
慕朝歌立刻竖起耳朵,有点好奇,又有点幸灾乐祸:“百姓怎么了?认出你了?是不是对你感恩戴德,歌颂慕妃娘娘贤德啊?”
尉迟澈被她这话堵得胸口发闷,狠狠瞪了她一眼:“你倒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日后没什么事,少用朕的身体做出那些有失体统的事!”
慕朝歌不服气了:“我哪有!我今天都快被太后逼问得差点露馅了!她催你去睡皇后睡慧嫔,给你生儿子!你说我怎么应付?”
尉迟澈:“……”
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
他揉了揉眉心,感觉无比糟心。
这不是长久之计。
“太后那边……朕日后自会处理。”尉迟澈的语气带着一丝疲惫,“你只需做好你的分内之事,批阅奏折,接见大臣,少说话多观察,模仿朕平日的样子。”
慕朝歌小声嘀咕:“哪有那么容易……”
两人相对无言,殿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凝固。
他们都清楚地意识到,这种荒诞的局面不知还要持续多久,而每一天都充满了露馅的风险。
就在这时,殿外又传来太监的声音:“陛下,内务府总管求见,关于下月选秀的事宜,需要请您定夺。”
选秀?!
龙椅上的慕朝歌和站在下方的尉迟澈同时僵住了。
慕朝歌瞪大了眼睛,看向尉迟澈:怎么办?又要给你选小老婆了!
尉迟澈的脸色黑得能滴出水来。
他现在是慕妃,理论上皇帝选秀跟他没关系,甚至他还是“受害者”之一。
但真正的皇帝灵魂是他!看着自己的身体要去挑选一群女人进宫,这感觉,简直荒谬!
慕朝歌看着尉迟澈那憋屈又无可奈何的表情,不知怎的,心里那点郁闷突然散了不少,甚至有点想笑。
她清了清嗓子,端足皇帝的架子,扬声道:
“宣。”
内务府总管低着头,捧着厚厚的名册走了进来,恭敬地跪倒在地:
“启禀陛下,今岁选秀,适龄女子的名册均已在此,初选复选流程依照祖制,请您过目。另外,太后娘娘吩咐,慧嫔娘娘的妹妹今年也已适龄,才貌出众,特请陛下留意……”
慕朝歌听着内务府总管的禀报,眼角余光瞥见站在一旁的尉迟澈,她拿起那本秀女名册,感觉手里像捧了个烫手山芋。
往后宫塞人的事,她这个“冒牌皇帝”,到底该如何是好?
殿内烛火通明,将两人的身影拉长。内务府总管跪在地上,手捧名册,头垂得低低的,大气不敢出。
慕朝歌下意识地瞟向站在一旁的尉迟澈。
尉迟澈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他堂堂天子,此刻不仅要亲眼目睹“自己”选秀,还要听着内务府推荐太后娘家的女孩儿!
慕朝歌接收到他眼神里传递过来的警告,心里反而升起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勇气。
她清了清嗓子,带着点不耐烦:“选秀之事关乎国本,不可草率。名册先放下,流程朕已知晓,容后再议。至于慧嫔的妹妹……”她顿了顿,“朕自有考量。退下吧。”
内务府总管赶紧磕头:“奴才遵旨。”
将名册恭敬地放在御案上,几乎是手脚并用地退出了紫宸殿,后背惊出了一层冷汗。
陛下今日威压似乎更重了,尤其是那眼神,冷得吓人。
几乎是同时,尉迟澈一步跨到御案前,声音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