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慕朝歌使了个眼色。
慕朝歌绷着脸点头:“嗯。永安王,随朕回宫。赵莽,清理此地,不得再引人注目。”
“是!”赵莽立刻指挥手下开始清场,驱散外围那些还在看热闹的百姓。
尉迟凌对着身后低着头的尉迟澈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上。尉迟澈咬着牙,跟在尉迟凌身侧,感受着周围禁军士兵的目光,每一道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
慕朝歌走在最前面,努力维持着镇定,心里却七上八下。
一行三人,就在这种极其尴尬的气氛中,穿过人群,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
半路上,百姓中有人认出了尉迟澈,纷纷兴奋道:“慕妃娘娘,这是慕妃娘娘啊,我之前在藏书馆见过的!”
被围在人群中央的尉迟澈,眉头蹙了一下。
想他堂堂大殷天子,如今却要顶着慕妃的名头被百姓围观,这滋味真是……难以言喻。
“慕妃娘娘万福!”人群呼啦啦跪倒一片。
尉迟澈深吸一口气,抬了抬手:“诸位请起,不必多礼。本宫只是随便走走。”
与此同时,皇宫内,紫宸殿里,慕朝歌正对着御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一个头两个大。
她生无可恋地瘫在龙椅上,这椅子咯得她后背疼,远不如她长春宫里那张铺了软垫的贵妃榻舒服。她拿起一本奏折,展开。
“臣启陛下:江南道漕运总督刘文远贪墨一案,证据确凿,按律当斩,其家产抄没,族人流放三千里,请圣裁。”
朱笔在一旁蘸饱了墨,沉甸甸的。
慕朝歌的手有点抖。
一个字,就是一条命,甚至一族人的命运。
她知道尉迟澈处理这种事的风格,快刀斩乱麻,绝不姑息。
他后来正是因为处置贪官太严厉,树敌太多,才埋下了祸根。
可她不是尉迟澈啊!她连杀鸡都没见过,现在却要决定别人的生死?
“按律……当斩……”她喃喃自语,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
这刘文远她知道,书里是个小配角,确实贪了,但也罪不至全家流放吧?
而且她隐约记得,这案子背后似乎还有点别的隐情,好像跟某个藩王有关?
她烦躁地放下笔,决定先把这本案子放一放。又拿起另一本。
“陛下万安:今岁北方春旱,恐影响秋收,恳请陛下早做筹谋,减免赋税,开仓放粮,以安民心……”
这个好!民生问题!
慕朝歌眼睛一亮,这个她可以。
她回想了一下现代的抗旱救灾知识,又结合了这个时代的条件,拿起朱笔批注。
写完后,她看了看自己那手还算工整的字,叹了口气。幸好尉迟澈批奏折时话也不多,她应该能蒙混过去吧?
刚批完这本,外面传来太监恭敬的声音:“陛下,太后娘娘宫里的孙嬷嬷来了,说太后请您过去一趟,尝尝新进贡的雨前龙井。”
慕朝歌一个激灵坐直了身体!
太后!
那个表面吃斋念佛,实则城府极深,一直想着让自己侄女上位,对慕朝歌十分不满的太后!
她现在顶着尉迟澈的脸,要去见这个难缠的老太太?万一露馅了怎么办?
尉迟澈跟他母亲的关系,本来就很微妙。
她清了清嗓子:“朕知道了,告诉太后,朕稍后就到。”
起身,在一群宫女太监的簇拥下,慕朝歌硬着头皮往太后居住的慈宁宫走去。
一路上,她心里七上八下,不断回忆书中关于太后和尉迟澈相处的细节。
……
慈宁宫内。
太后端坐在上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但那双微微上挑的凤眼里,却透着一丝精明。
“皇帝来了,快坐。”太后笑着招手,“这是新到的龙井,哀家喝着不错,你也尝尝。”
“儿臣给母后请安。”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