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列中,低着头,一副谦逊模样,可嘴角那抹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慕朝歌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胡爱卿,你自己觉得呢?”
胡修辞赶紧出列,跪倒在地:“臣才疏学浅,实在不敢当此大任。只是如果陛下和各位同僚信得过,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
这话说得漂亮,既显得谦虚,又把位置给占住了。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守门太监高声道:“原刑部尚书洪雷松求见!”
整个紫宸殿顿时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愣住了,洪雷松不是应该在大牢里待着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胡修辞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抬头看向龙椅上的“皇帝”,却发现对方一脸平静,似乎早就料到这一幕。
“宣。”慕朝歌淡淡地说。
殿门大开,洪雷松身着官服,昂首挺胸地走了进来。
他虽然清瘦了些,但精神很好,完全不像个待罪之身。
“罪臣洪雷松,叩见陛下。”洪雷松跪地行礼。
慕朝歌抬手:“平身。洪爱卿,你今日上朝,所为何事?”
洪雷松站起身,环视一圈,目光在胡修辞身上停留片刻,才缓缓道:“臣是来洗刷冤屈的。”
这话一出,满朝哗然。
阳御史第一个跳出来:“洪雷松!你涉嫌弑君大罪,怎么敢擅离大牢?还敢口出狂言!”
其他几个官员也纷纷附和:“就是!还不快退下!”
慕朝歌一拍龙椅扶手:“肃静!”
殿内顿时安静下来。她看向洪雷松:“洪爱卿,你说有冤屈,可有证据?”
“有!”洪雷松从袖中取出一卷文书,“经陛下亲自督办,已查清所谓洪家弑君案的真相。一切皆是晋王尉迟瑾在幕后操纵!”
这话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晋王?”
“怎么可能?”
“他不是已经……”
大臣们议论纷纷,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洪雷松继续道:“晋王为达篡位目的,使用西域奇药控制了臣的一双儿女洪人杰和洪人钰的心神,借刀杀人。其目的有二:一是弑君篡位,二是借此铲除老臣,以便在刑部安插自己的人手!”
说这话时,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胡修辞。
胡修辞顿时脸色煞白,汗如雨下。
慕朝歌接话:“此事朕已查证属实。洪家兄妹被药物所控,身不由己。真正的罪魁祸首,是已伏诛的晋王尉迟瑾!”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胡修辞身上:“倒是胡侍郎,你在刑部任职多年,对此惊天阴谋竟毫无察觉。朕很怀疑你的能力啊!”
胡修辞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臣……臣失察,请陛下治罪!”
之前那些大力举荐他的官员们,此刻个个面如土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慕朝歌冷哼一声:“治罪?当然要治!即日起,免去胡修辞刑部侍郎一职,降为员外郎,留任察看!”
这话犹如一记重锤,砸得胡修辞瘫软在地。
慕朝歌不再看他,转向洪雷松:“洪爱卿蒙受不白之冤,如今真相大白,官复原职,即日起仍任刑部尚书!”
“臣,谢主隆恩!”洪雷松跪地叩首,声音哽咽。
退朝后,慕朝歌迫不及待地回到后宫,尉迟澈已经在那里等她了。
“怎么样?我演得不错吧?”慕朝歌得意地转了个圈,龙袍下摆随风扬起。
尉迟澈难得地露出赞许的表情:“确实不错。特别是训斥胡修辞那段,气势很足。”
“那是!”慕朝歌一屁股坐在软榻上,抓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你都没看见胡修辞那表情,跟吃了苍蝇似的!”
尉迟澈在她对面坐下:“不过胡家不会善罢甘休的。今日我们让他们在朝堂上丢这么大脸,他们一定会报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