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
“你可知如果事情败露,北狄会以此为借口发动战争?”尉迟澈语气平静,没有责备的意思。
慕朝歌点点头,难得认真起来:“所以我用的是慢性毒药,等他被北狄人带走后才发作。这样北狄人也说不清楚,说不定还以为是他们自己途中照顾不周导致的呢。”
尉迟澈微微惊讶于慕朝歌的周密考虑,不禁对她刮目相看。他艰难地撑起身子,想要下床,却一阵头晕目眩。
“你慢点!”慕朝歌连忙扶住他,手掌不经意间触碰到尉迟澈的手背。
一股微妙的电流在两人之间流转。
“谢谢你。”尉迟澈轻声说道,这三个字对他来说极为珍贵。
慕朝歌显然没料到会得到感谢,一时愣住了,随后脸上泛起红晕。
在尉迟澈看来,看着自己的脸露出这种表情实在怪异得很。
“那个……不用谢。”慕朝歌难得露出腼腆的神色,“咱俩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不是吗?”
尉迟澈微微一笑:“是啊,一条船上的蚂蚱。”
“奏折我帮你批了一部分,剩下的还堆在御书房呢。”慕朝歌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那些文绉绉的文言文看得我头大,你既然醒了,就自己处理吧。”
按照以往,尉迟澈定会借机讽刺她几句,但这次他却点点头:“好,我稍后就去。这些天辛苦你了。”
慕朝歌惊讶地睁大眼睛,伸手就要摸尉迟澈的额头:“你没发烧吧?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
尉迟澈挡开她的手,无奈道:“朕一向赏罚分明。你立了功,自然该得到奖赏。”
“那奖赏我休息几天行不行?”慕朝歌立刻顺杆爬,“你是不知道,装皇帝有多累!每天寅时就要起床,辰时上朝,然后就是永无止境的奏折和大臣们的絮叨……”
看着喋喋不休的慕朝歌,尉迟澈内心泛起一丝柔软。
“好,准你三天假。”尉迟澈说着,艰难地站起身。
“真的?”慕朝歌惊喜地跳起来,随即又担心地看着他摇晃的身形,“不过你现在这样,能处理朝政吗?要不我再撑几天?”
尉迟澈摇摇头:“不必,朕已无大碍。况且……”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温和,“你我还是得尽快适应彼此的身份,直到找到换回身体的方法。”
慕朝歌点点头,随即又狡黠一笑:“那你也不能太适应,万一换不回来,我岂不是永远要当这个皇帝了?”
尉迟澈瞪了她一眼,却没有反驳。事实上,他内心隐隐担忧,如果真的换回了身体,他与慕朝歌之间这种微妙的关系是否还会存在。
“我去御书房了。”尉迟澈整理了一下衣袍,向殿外走去。
“喂!”慕朝歌叫住他,难得正经地说,“你刚醒,别太劳累。那些奏折又不会长腿跑了,慢慢来。”
尉迟澈回头,看着站在光影中的慕朝歌。
“知道了。”他轻声应道,转身离开了兰台宫。
慕朝歌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脸,嘀咕道:“这家伙,醒来后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
长春殿里静悄悄的,只有翻动奏折的沙沙声。尉迟澈坐在龙案后,专注地处理着堆积如山的政务。
慕朝歌则歪在旁边的软榻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捧着一本话本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捏块点心塞进嘴里。
“喂,这个奏折说南部闹饥荒,请求开仓放粮。”慕朝歌突然开口,眼睛却还盯在话本上,“你怎么看?”
尉迟澈头也不抬:“昨日不是已经批了,准其所请,命户部拨粮十万石吗?”
“哦对,我忘了。”慕朝歌漫不经心地说,翻了一页话本,突然噗嗤笑出声,“这个紫竹公子写得真有意思,把胡家那些破事编成段子,笑死我了。”
尉迟澈终于抬起头,眉头微皱:“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胡家势大,不是你能随便招惹的。”
“怕什么,他现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