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先帝已经驾崩十年了!您还要活在过去里多久?”慕朝歌一字一顿,“您对澈儿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高兴时当他是儿子,不高兴时当出气筒。您可曾想过,他也会痛?”
太后嘴唇哆嗦着,眼里泛起泪花:“你、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您心里清楚。”慕朝歌松开手,语气冷硬,“再这样下去,您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太后瘫坐在地上,像个小孩子一样抽泣起来。
慕朝歌不忍再看,转身出了房间。
冷宫的角落有个小亭子,北狄质子屠苏矛正在那里自己跟自己下棋。
见慕朝歌来了,他眼皮都没抬:
“陛下今日怎么有空,来我们这晦气的地方?”
慕朝歌在他对面坐下,仔细打量这个少年。
“朕来告诉你,”她放缓语气,“半月后,你就可以回北狄了。”
屠苏矛执棋的手顿了顿,冷笑:“为了换回凌松江?”
慕朝歌不接话,反而说起莫名其妙的往事:“你可知道,朕与你前世是父子?”
屠苏矛终于抬头,看疯子一样看着她。
“真的。”慕朝歌一脸认真,“所以这辈子,朕是来补偿你的。”
说着,她从袖子里掏出个波浪鼓,晃了晃,又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串糖葫芦和几包点心,一股脑推过去:
“爹欠你的童年,以后慢慢补。”
屠苏矛盯着那堆东西看了半晌,突然哈哈大笑:“陛下这是唱的哪出?”
“认亲的戏码。”慕朝歌面不改色,“叫爹。”
让她意外的是,屠苏矛居然真的懒洋洋喊了声:“爹。”
然后补刀:“那爹能不能让儿子清净会儿?”
慕朝歌:“……”
这小子不按套路出牌!
她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什么回北狄后要如何如何。屠苏矛一边吃她带来的点心,一边嗯嗯啊啊地应付。最后才慢悠悠道:
“爹的好意心领了。不过儿子觉得,还是冷宫住着舒服。”
慕朝歌第一次感到了挫败。
这小子,软硬不吃啊!
……
十日后,北运河上,一艘华丽的画舫缓缓行驶。
这就是远近有名的“如意舱”,专门接待达官显贵。
画舫二层,慕朝歌坐在主位,尉迟澈坐在她旁边。
下面坐着户部尚书季晟辙、礼部尚书姚庆临、大理寺卿郑武当。
“各位爱卿,”慕朝歌开门见山,“今日游河是假,商议如何对付胡家是真。请大家畅所欲言,集思广益。”
季晟辙最先开口:“胡家产业遍布全国,钱庄、酒楼、绸缎庄……如果从这些地方下手,断其财源,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郑武当连忙跟着道:“胡家子嗣众多,欺男霸女,强占田产的事没少干。只要仔细查,一查一个准。”
姚庆临却摇头:“这些都是皮毛。胡家最大的倚仗,是新昌郡主手里那块免死金牌。”
慕朝歌点头:“姚爱卿说到点子上了。这块牌子不除,胡家就永远有退路。”
尉迟澈突然插话:“免死金牌只能免死罪。如果生不如死呢?”
众人一愣,都看向“慕妃”。
慕朝歌心里暗赞,到底是真皇帝,思路清奇!
姚庆临抚掌笑道:“娘娘高见!如果削爵、抄家、流放,确实生不如死。”
画舫缓缓驶过运河扩渠的工地,民工们正在忙碌。
慕朝歌望着窗外,忽然笑了:
“胡家这棵大树,是时候砍砍枝杈了。”
画舫在运河上轻轻摇晃。
慕朝歌端起茶杯,目光扫过窗外的漕运码头,忽然开口:
“朕这趟北巡,明面上是视察运河扩渠,实则想会会那位新昌郡主。”
尉迟澈闻言淡淡接过了话:“陛下是想亲眼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