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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郑武当吓得面无人色的模样,慕朝歌觉得火候差不多了。
再吓下去,这位大理寺卿兼话本先生恐怕真要晕厥在御书房了。
她随手从御案上拿起一份奏折,扔到郑武当面前:“钱友仁的事,朕已知晓,你先看看这个。”
郑武当惊魂未定,颤抖着手拾起奏折,打开一看,瞳孔骤然一缩。
里面罗列的,竟是礼部尚书慕凌结党营私的种种罪证!
慕凌?那不是陛下的岳丈,慕妃的父亲吗?陛下这是……
他瞬间脑补了一出陛下大义灭亲的戏码,顿时将方才的恐惧化作了满腔的敬佩。
立刻躬身,义正词严道:“陛下!慕凌其罪当诛,臣身为大理寺卿,绝不容他逍遥法外!”
心中暗暗决定:回去就在新话本里加入一个道貌岸然的反派,定要为他可怜的陛下出口恶气!
“嗯。”慕朝歌满意地点点头,又道:“还有运河一事,民工征调虽不难,可是众人都视其为苦役,消极怠工者很多,效率低下,这是一大难题。”
郑武当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大事!
慕朝歌于是顺势向他描绘起运河建成后的宏伟蓝图,她说得投入,眼神中仿佛映照着盛世景象。
郑武当听得如痴如醉,双眼放光!
这运河竟然是这么伟大的工程!
他顿时感到一股热血涌上心头,一种前所未有的使命感油然而生。
他猛地一拱手,激动道:“陛下圣明!此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壮举!臣虽不才,愿效犬马之劳!臣定想办法,让百姓都明白运河的好处!”
他此刻心潮澎湃,再也坐不住了,匆匆告退,恨不得立刻飞回书房,挥毫泼墨,创作新书!
看着郑武当仿佛打了鸡血般匆匆离去的背影,慕朝歌终于忍不住,毫无形象地趴在御案上,笑得肩膀直抖。
“哈哈哈哈……哎呦喂……笑死我了……”她一边笑一边揉肚子,“一本正经的大理寺卿,私下里居然是个热爱写话本的话痨!还这么不禁吓!心眼实得可爱!逗起来真是太有意思了!哈哈哈……”
……
而此时的户部尚书府,书房内。
价值连城的紫檀木书案被拍得震天响,上好的端砚跳了几跳,墨汁溅污了摊开的账册。
钱友仁面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他咆哮着,将手中一卷刚被心腹送来的话本狠狠摔在地上,“连一个藏头露尾,只会摇笔杆子的穷酸都抓不到!朝廷养你们何用!”
地上,那话本的封面上,龙飞凤舞地写着《贪狼噬国记》,着作者处正是那个让他恨得牙痒痒的名字——紫竹公子。
这已是本月市面上流传的第三本影射他并且抨击户部的新话本了。
里面将他塑造成一个贪婪无度,甚至暗中通敌的国贼,情节编得有鼻子有眼。偏偏百姓就爱看这个,茶楼酒肆里说书人讲得唾沫横飞,听书人听得义愤填膺,连带着他钱友仁和整个户部都成了过街老鼠。
如今民间怨声载道,更有不少自诩清流的文人学子,拿着这些话本里的“罪证”,整日聚集在户部衙门外高声批斗,让他焦头烂额,连出门都要绕道。
最可怕的是,这股风潮已影响到了赋税征收。
几个原本税收大户的州县,今年竟拖欠税款,言语间隐隐透出“除非换掉贪官钱友仁”的意思!
这简直是在刨他钱家的根!
“查!给本官继续查!”钱友仁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对着垂手站在下首的心腹侍郎常兴吼道,“就算把京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把这个紫竹公子给本官揪出来!本官要将他碎尸万段!”
常兴苦着一张脸,小心翼翼地道:“大人息怒。不是下官不尽心,实在是紫竹公子太过狡猾。书坊只知有人高价匿名投稿,从未见过他的真容。市井流传其名,却无人知其底细。此人就像地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