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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之上,丝竹悦耳。
百官按品级落座,推杯换盏,表面上一派祥和。
慕朝歌坐在最上首的龙椅上,面无表情地接受着臣子们的敬酒和恭维。
尉迟澈则坐在妃嫔席位的最前端,顶着她的脸,低眉顺眼,努力降低存在感。
酒过三巡,总有不长眼的要跳出来。
一位负责记录帝王起居的谏官,颤巍巍地出列,手持玉笏,一脸忧国忧民:“陛下,臣近日观起居注,见陛下有一夜竟传唤茶水达十二次之多!陛下!”
他扑通跪下,痛心疾首,“龙体乃国之根本,万望陛下保重圣体,切勿过度沉迷后宫,损耗元气啊!”
“噗——”底下有几个年轻臣子没忍住,差点笑出声,又赶紧死死憋住,脸涨得通红。
慕朝歌一口酒差点呛在喉咙里,脸腾地就红了。
哪是她沉迷后宫!
那是她半夜睡不着,故意折腾尉迟澈,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嫌水烫,一会儿嫌水凉,来回指使他玩呢!
她心虚地瞟了一眼尉迟澈的方向,果然接收到两记锋利的眼刀,如果眼神能杀人,她估计已经被凌迟了。
“咳,”慕朝歌干咳一声,强行板起脸,“爱卿所言极是。朕知道了。”
心里暗骂这记录官真是事无巨细,这种丢人事也往上写!
这时,又一位大臣出列,是工部的一个郎中,借着酒意,语气有些冲:“陛下,如今秋收已过,正是兴修水利之时。然而户部一再推诿,迟迟不肯拨付钱粮,长此以往,恐误了农时,来年若遇水旱,百姓怎么办?朝廷年年说要重视水利,到头来却……”
他话里满是抱怨,虽未明指,但怨气直指朝廷光说不练。
慕朝歌脸色一沉。
她最烦这种自己没本事解决问题,只会在公共场合抱怨的人。她冷冷地瞥了那人一眼,没立刻发作,却暗中记下了他的样貌和官服品级。
工部的?行,我记住你了,回头就让金甲军查查,是真为公事着急,还是自己捞不到油水在这儿撒泼。
忽然,一位眼尖的宗室老王爷注意到了龙案一角放着的一个小玩意儿。
那是一个造型别致的鎏金铃铛。
老王爷笑着打趣道:“陛下案上这小铃铛倒是别致,不知有何妙用?”
众人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慕朝歌眼睛一亮,正愁没机会搞事呢!
她拿起那七星铃,故意轻轻晃了晃,发出一串清脆的叮铃声,笑道:“皇叔好眼力。此物乃大理寺卿郑爱卿所赠,朕觉得有趣,便放在案头把玩。”
唰!
一瞬间,所有目光全都聚焦到了大理寺卿郑武当身上!
郑武当一口酒差点喷出来,心里叫苦不迭,差点当场给跪了!
陛下啊陛下!你这不是把老臣放在火上烤吗?
果然,那些原本保持中立的或者暗中倾向晋王一派的大臣们,眼神立刻就变了,看向郑武当的目光充满了质疑。
甚至有人低声阴阳怪气:“郑大人真是……深得圣心啊。”
郑武当百口莫辩,额头冷汗直冒。
他若此刻否认,就是当众打皇帝的脸,死路一条。
可若承认,就等于向所有人宣告,他郑武当,是铁杆的保皇派了!
他原本还想再观望观望的啊!
抬起头,看向龙椅,却见“陛下”正笑吟吟地看着他,那眼神分明在说:“爱卿,该你表态了。”
郑武当内心挣扎无比,最终把心一横,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臣愧不敢当!能得陛下喜爱,是臣的福分!微臣愿为陛下,为大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话,等于正式宣誓效忠了。
“好!”慕朝歌抚掌大笑,“郑爱卿忠心可嘉!朕心甚慰,来人,赏!”
一场戏,演得滴水不漏。
郑武当在一片复杂的目光中谢恩,退回座位,后背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