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第二天,慕朝歌确实去了马场,然后骑着温顺的小马溜达了不到半圈,就借口日头太晒,回来继续吃点心去了。
消息传到尉迟澈耳朵里,他气得差点掰断了手里的玉梳。
“慕、朝、歌!”他咬着后槽牙,恨不得立刻冲到那女人面前。
好不容易熬到皇帝摆驾来看望爱妃,尉迟澈屏退左右,看着一脸悠闲,踱步进来的慕朝歌,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也顾不得什么帝王仪态了,抄起手边的软枕就砸了过去:“你敢耍朕!”
慕朝歌早有防备,笑嘻嘻地侧身躲过:“哎哟,爱妃这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她故意捏着嗓子,学着他以前说话的语气。
尉迟澈更气了,起身就要去抓她。
慕朝歌见状,转身就跑。两人一个追一个逃,就在殿内绕起了圈子。
一个忘了自己是妃嫔,一个忘了自己是皇帝,场面一时鸡飞狗跳。
慕朝歌跑得快,一下子冲到了殿门口,猛地拉开门。
门外,正端着补药准备进来的太监总管福德全吓了一跳,差点把药碗摔了。
慕朝歌急中生智,一把将追到身后抬手要捶她的尉迟澈猛地揽进怀里,紧紧抱住,还故意用夸张的语气大声道:“爱妃!朕就知道你与朕嬉闹呢!好好好,是朕不对,朕不该忙于政务冷落了你,朕这就好好陪陪你!”
尉迟澈被她死死箍在怀里,整张脸都埋在了那绣着龙纹的衣襟里,差点喘不上气。
又听她这番胡言乱语,气得浑身发抖,挣扎着怒吼:“你放开!你混蛋……”
可他如今力气小,挣扎起来看在旁人眼里,倒像是娇羞的小动作。
福德全先是惊愕,随后恍然大悟,这分明是帝妃情深的恩爱场面啊!
他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欣慰不已,连忙低下头,嘴上说着:“老奴该死,惊扰陛下和娘娘了,老奴这就退下,这就退下。”
说完,端着那碗补药,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还贴心地把门重新带上了。
听着脚步声远去,慕朝歌这才松了口气,松开了手。
尉迟澈猛地从她怀里抬起头,气得眼睛都红了,指着她的鼻子,手都在抖:“你……你……”
慕朝歌无辜地眨眨眼:“朕这不是为了维护爱妃你的形象嘛?要是让福公公看到你追打朕,像什么样子?”
尉迟澈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看着眼前这张属于自己的脸,他只觉得眼前发黑。
一世英名,毁了!
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狠狠一跺脚,转身冲回内殿,留下一个愤怒又憋屈的背影。
慕朝歌摸摸鼻子,有点心虚,但更多的是恶作剧得逞的窃喜。
嗯,当皇帝,偶尔还是挺有意思的嘛。
就是……好像又把那位真龙天子给气狠了。
……
秋祭这日,天高云淡。
皇家的仪仗浩浩荡荡,庄严肃穆。
慕朝歌穿着那身沉甸甸的祭天礼服,只觉得脖子都快被压断了。
她偷偷扭了扭脖子,深吸一口气,努力摆出威严的样子,一步步登上高高的祭坛。
尉迟澈穿着华丽的宫装,跟在她身侧的位置,神情是一贯的冷淡。
底下,黑压压跪着一片文武百官,个个屏息凝神。
按照礼制,皇帝需念祷文,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慕朝歌拿着礼部早就准备好的文书,照本宣科地念着那些拗口的词句。
念到一半,她忽然停了下来。
祭坛上下,顿时一片死寂。
礼部尚书慕凌额头冒汗,尉迟澈也微微蹙眉,看向她,不知她又想搞什么名堂。
只见慕朝歌将那份祷文随手放到一旁,向前迈了一步,目光扫过坛下跪伏的臣子们,清了清嗓子开口。
“诸位爱卿,平身。”
大臣们依言起身,都有些不明所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