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下仇恨已雪四个字。火焰腾起时,纸灯载着微弱的光晕升向星空,像一颗逆行的流星消失在云层之后。
次日清晨,游艇在朝霞中返航。冰舱里装满昨天的渔获,但更珍贵的是每个人脸上轻松的神情。陈义贞姐妹躺在甲板躺椅上晒日光浴,陈怀安夫妇则与老船长追忆着远征军的峥嵘岁月。一只信天翁伴随船尾盘旋,翅膀掠过蔚蓝的海面。
陈朝阳倚在栏杆边,任海风拂面。这趟出海洗去了城市的喧嚣,也让他更加确信——有些路注定要独自走下去,但至少此刻,身边还有值得守护的温暖。他望向东南方向的海平线,那里埋葬着一个时代的恩怨,也埋葬着成长的代价。
看!彩虹!陈义慈突然指向船头。
一道七色彩虹横跨在海天之间,尽头正好落在港岛的上空。游艇缓缓驶入维多利亚港,摩天大楼的玻璃幕墙反射着璀璨晨光。陈朝阳最后望了一眼南方的海平线,转身加入家人们的谈笑。
当缆绳系上码头时,老船长突然握住陈朝阳的手,说道:陈先生,祁德尊爵士昨天来电,说给您备了些苏格兰的渔具。您回去的时候,可以带上。他压低声音,继续说道:我跟着爵士十几年了,他很少对人这么上心。
陈朝阳会意一笑,从冰舱取出最肥美的东星斑,说道:麻烦您把这个转交爵士,金枪鱼分割后,最好的腹肉麻烦您也交给爵士,就说...就说这是来自南海的问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