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猛地炸开,化作无数水珠砸下来,一个穿着青布长衫、戴着方巾的鬼魂从喷泉里飘了出来,手里果然捧着本泛黄的《论语》,“老夫沈知言,乾隆二十八年恩科举人,在此执教三十载!尔等凡夫俗子,竟敢用那钢铁怪物(指挖土机)亵渎圣贤之地?”
和珅刚想上前:“这位老先生,在下和珅,曾任……”
“和珅?!”沈知言的魂体突然暴涨,书页哗哗作响,“就是那个贪赃枉法、祸国殃民的奸相?!老夫当年在朝堂上虽只是个从七品翰林院编修,也绝不与尔等奸佞同流合污!”
和珅的折扇“啪嗒”掉在地上,脸涨得通红——活了一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当面骂“奸佞”,偏偏对方是个死了两百年的老秀才,连还嘴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王小虎揉了揉太阳穴。
他算是明白了,这沈知言就是个典型的“文化钉子户”,油盐不进,还自带“文人风骨”buff,普通的威逼利诱根本没用。
“爷爷,这情况你遇见过吗?”他在心里呼唤神印里的土地爷。
半晌,神印才传来含混的声音:“嗯……乾隆年间的秀才啊……当年爷跟纪晓岚喝酒时听他说过,这帮酸文人最难伺候,认死理……除非你能在学问上赢过他……”
“我哪会什么之乎者也!”王小虎在心里哀嚎,“你倒是把纪晓岚叫来啊!”
“叫就叫!”土地爷的声音突然清醒了,“那老小子的魂体就在魂珠里第三个,你捏碎就能召唤……不过事先说好,他脾气比这秀才还倔,当年跟和珅斗了一辈子,你让他俩同处一个屋檐下,小心打起来……”
王小虎顾不上那么多,从怀里掏出最后一枚魂珠——这是土地爷给的“员工福利”里最神秘的一颗,一直没舍得用。
他用力一捏,魂珠碎裂,一道儒雅的魂体飘了出来,手里拿着烟杆,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长衫,看见和珅就眼睛一瞪:“和胖子?你怎么也在这儿?!”
和珅:“……”
沈知言:“……”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二、烟杆与折扇的世纪谈判**
“纪先生,好久不见啊。”和珅迅速捡起折扇,脸上堆起标准的谄媚笑容,“没想到您老也被王总请来了,真是蓬荜生辉……”
“少来这套!”纪晓岚冷哼一声,烟杆往地上一敲,火星四溅,“当年你抄我家时可不是这么说的!还有,把我的烟杆还我——这可是当年乾隆爷御赐的‘竹节吟’!”
眼看两位“历史名人”就要当场掐架,王小虎赶紧插话:“两位先生,正事要紧!这位是沈知言先生,前清秀才,因为我们要修地脉,需要他暂时搬离……”
“修地脉?”纪晓岚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他眯起眼睛打量着沈知言,又看了看喷泉底下的煞气漩涡,“哦?你就是那个占着地脉眼不肯走的‘钉子户’?”
沈知言见来了个“同行”,顿时挺直腰板:“正是老夫!尔是何人?也敢管老夫闲事?”
“在下纪晓岚,乾隆年间礼部尚书,《四库全书》总纂官。”纪晓岚慢悠悠地掏出烟丝填上,“刚才听你说,王氏集团要毁你书斋?”
“然也!”沈知言激动地挥舞《论语》,“此乃圣贤之地,岂能容铜臭玷污!”
“非也非也。”纪晓岚点燃烟杆,吐出一口烟圈,“《礼记》有云:‘苟利国家,不求富贵。’如今地脉煞气紊乱,此小区已有七户居民夜不能寐,若再不修复,恐生疫病。你为一己之私,置百姓安危于不顾,这就是你读的圣贤书?”
沈知言脸色一变:“……我不知会如此严重……”
“你当然不知。”纪晓岚走到喷泉边,烟杆往水里一点,煞气漩涡竟暂时平息,“你困于此地百年,魂魄被怨气所扰,早已看不清阳间变化。如今这锦绣华庭住了三百余户人家,有教师、医生、工匠……皆为社稷之基。你因执念不肯离去,导致煞气侵体,长此以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