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村霸的拳头,不是恶灵的阴风。
这是冰冷的、不讲道理的,钢铁与火药。
“冷静。”
范蠡的声音,如同一盆冰水,浇在了王小虎焦躁的心头。
“为将者,先自乱,则满盘皆输。”
“对方火力凶猛,训练有素,但他们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他们是人。”
“是人,就会有情绪。恐惧、愤怒、急躁……这些,都是我们可以利用的武器。”
王小虎趴在地上,听着耳边震耳欲聋的枪声,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看向挡在身前的三道身影。
陈六,护着他,纹丝不动。
王莽,举着染缸,如山岳般沉稳。
申屠,隐于暗处,像一柄随时准备出鞘的利刃。
他是他们的少主。
一股前所未有的责任感,从他的心底,油然而生。
他不能慌。
他咬着牙,对着身旁的陈六,低吼道:“我们不能硬拼!这里,有什么地方可以走?”
陈六的目光,扫过整个院子,他的眼神,冷静得可怕,仿佛这漫天的弹雨,只是窗外的雨点。
“后院,有口井。”他言简意赅。
“井?”
“对,就是那口井!”土地爷的声音,也响了起来,“那口井,是我当年布下的一个后手,井底,有一条暗道,连着城外的护城河!”
王小虎的眼睛,瞬间亮了。
“好!”
“王莽!”他学着陈六的样子,下达了第一个命令,“顶住!”
“喏!”
王莽发出一声沉闷的应答,双臂的魂体,肌肉坟起,将那数百斤的染缸,举得更稳。
“申屠!”
“在!”一道声音,从院子的另一个角落响起。
“袭扰他们!别让他们靠近!”
“喏!”
“陈校尉,我们走!”
王小虎不再犹豫,猫着腰,在陈六的掩护下,迅速朝着后院,冲了过去。
……
巷子里。
第一轮火力压制,结束了。
那面墙,已经不成样子。
但预想中的惨叫和反击,并未出现。
院子里,一片死寂,仿佛刚刚那致命的一击,只是一个错觉。
“头儿?”一名队员,疑惑地看向影子。
影子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脖子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那是一种火辣辣的、被羞辱的痛。
他从业以来,从未受过这样的伤。
还是以如此……原始的方式。
“不对劲。”
他眯起眼睛,盯着那个破败的院子。
太安静了。
安静得,像一个张开了血盆大口的陷阱。
“A组,b组,从两侧包抄!c组,正面准备突入!狙击手,盯死所有窗口和制高点!”
他冷静地,下达着命令。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
“嗖!”
又一声破空之声!
这一次,是从他左侧的屋顶上传来的。
一块砖头,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地,砸向了c组的队伍中央。
“散开!”
c组的队员们,反应极快,瞬间散开。
砖头,“砰”的一声,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紧接着。
“嗖!嗖!嗖!”
屋顶上,墙角里,甚至,是他们身后的阴影中,各种各样的东西,被接二连三地投掷了出来。
石块,烂木头,破瓦罐……
这些东西,毫无准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