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外的阳光越来越盛,但王小虎心里的那片阴影,却愈发浓重。
他知道马学军那帮人只是被他暂时的冷静和一句故弄玄虚的话给吓退了。
混混的记性通常和他们的胆子一样小,一旦那股莫名的寒意散去,在金钱的驱使下,他们会像闻到血腥味的苍蝇一样再次扑上来,而且会更加凶狠。
三天。
开发商只给了三天时间。
王小虎的目光扫过破败的庙宇,扫过那尊泥塑的神像。
三天之内,他要拿什么去对抗开发商的推土机?
用他这副半大的身板,还是用昨晚才学会、画得歪歪扭扭、还需要爷爷拼上老命才能生效的符箓?
他第一次感到了深入骨髓的无力。
这是一种和打架输了完全不同的感觉。
打架输了,养好伤还能再打回来。
但现在他要面对的,是一个他完全无法撼动的庞然大物,是一个由金钱、权力和冰冷的钢铁组成的怪物。
“守好那座庙……”
爷爷沉睡前的嘱托在脑海中回响。
这不是请求,而是最后的托付。
王小虎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纷乱。
他走到神像前,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泥塑上冰冷的裂纹。
爷爷说过,土地庙是他的神位根基,是神域的锚点。
只要庙在,哪怕神力衰竭,这里依然是凡俗与神域之间最后的屏障。
可现在,屏障已经薄如蝉翼。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爷爷在教他画那张“驱邪符”时,曾无意中提过一句:“真正的符箓,需要引动天地灵气,以香火愿力为墨,方能有驱鬼镇邪之效。我这座庙香火断绝太久,只剩下一点本源神力,画一张已是极限……”
香火愿力!
王小虎的眼睛猛地亮了。
他冲到功德箱前,那是一个破旧的木箱,上面挂着一把生锈的锁。
他摇了摇,里面发出几声可怜的硬币碰撞声。
除了他自己刚刚塞进去的两块钱,恐怕已经很久没有过“收入”了。
靠这点香火,别说画符了,恐怕连点燃一张符纸的火星子都不够。
怎么办?
他不能坐以待毙。
王小虎在庙里来回踱步,大脑飞速运转。
他不再是那个只知道用拳头解决问题的村头顽童,一夜之间,他被迫学会了思考,学会了权衡。
开发商要的是地,马学军要的是钱。
村民们怕的是开发商,但更怕的是麻烦。
他唯一能依靠的,似乎只有这座破庙,以及……那些正在村里悄然蔓延的“怪事”。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脑海中萌生。
如果……如果能让更多的人相信这座庙是“灵验”的呢?
……
与此同时,灰溜溜逃出土地庙的马学军三人,正骑着一辆破旧的摩托车,突突地往镇上赶。
“军哥,那小子今天真的太邪了,他看我的那一眼,我现在后脖颈子还凉飕飕的。”黄毛坐在最后面,心有余悸地说道。
“你他妈就是胆小!”马学军嘴上骂着,心里也直犯嘀咕。
王小虎那平静得不像人的眼神,让他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样。
“就是,被个小屁孩一句话就吓成这样。”开车的另一个混混也跟着嘲笑。
黄毛被说得脸上挂不住,梗着脖子反驳:“放屁!你们是没被他盯着看!我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能有什……”
开车的混混话还没说完,异变陡生!
摩托车的前轮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猛地一歪!
“啊!”
一声惊叫,整辆摩托车瞬间失控,朝着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