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没了往日的嚣张,反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
这态度,让王家三口都愣住了。
这哪是来找茬的,分明是来服软的。
李翠花看了一眼丈夫,王大柱点了点头。
“行,那你让他去捞吧,小心点,那沟里滑。”李翠花应道。
“哎,好,好,谢谢了啊!”张巧凤连声道谢,匆匆走了。
院子里,一家人面面相觑。
“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李翠花觉得不可思议,“张巧凤那个碎嘴婆娘,什么时候这么好声好气地说过话?”
“怕了呗。”王大柱一针见血,“李大嘴昨天丢了那么大的人,他们家现在就是村里的笑话,哪还敢横?”
王小虎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他们怕的不是丢人,而是怕那种看不见摸不着,却能让人平地摔断鼻梁骨的“邪乎事”。
他眼珠一转,一个主意冒了出来。
吃过早饭,王小虎揣着两个烙饼,溜达到了村外。
果不其然,李强正带着他那几个跟屁虫,站在田埂上,对着那条水沟发愁。
水沟不深,但底下全是烂泥和水草,锄头陷在里面,只露出一小截木柄。
“强哥,这咋捞啊?下去一脚泥。”一个小弟愁眉苦脸地说。
“废话,要是不难,我妈还用得着去求王大柱家?”李强没好气地骂了一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他爹昨天回去后,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说他连个锄头都看不住。
他一肚子的火,全憋着呢。
一抬头,正好看见王小虎优哉游哉地晃了过来。
“王小虎!”李强看见仇人,分外眼红,他觉得昨天他爹那么倒霉,肯定跟王小虎脱不了干系。
“你他妈还敢来?!”李强指着王小虎的鼻子骂道。
王小虎不慌不忙,啃了一口饼,含糊不清地说:“我来溜达,关你屁事。怎么,你爹摔断了鼻梁骨,你想替他再摔一个?”
“你找死!”
李强被戳到痛处,怒火上头,顺手从地上抄起一块拳头大的土疙瘩,扬手就朝王小虎扔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手臂挥出的瞬间,头顶的树上,一只麻雀像是闹肚子一样,留下了一串白色的痕迹。
“啪叽。”
一坨温热黏稠的鸟屎,精准无误地落在了李强的脑门上。
那感觉,突如其来,难以言喻。
李强的手一抖,土疙瘩失去了准头,擦着王小虎的耳朵飞了过去,“噗通”一声掉进了水沟里。
“我操!”
李强摸了一把脑门,看着满手的白色物体,整个人都傻了。
他那几个小弟也看呆了,一个个张大了嘴,想笑又不敢笑。
“爷,您太讲究了!”王小虎在心里狂笑,“打人不打脸,您这直接空袭天灵盖啊!”
土地爷这次连“哼”都懒得哼一声了,仿佛在说:这种小场面,不值一提。
“谁!谁他妈拿东西丢我!”李强反应过来,仰头对着树上破口大骂。
树上的麻雀早就飞走了,只剩下几片叶子在风中摇曳。
王小虎强忍着笑,装出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李强啊李强,你印堂发黑,霉运罩顶,今天不宜动武,否则必有血光之灾啊。”
他这话,是学着电视里算命先生的腔调说的。
“你放屁!”李强气得哇哇大叫,他觉得王小虎就是在羞辱他。
他抹掉鸟屎,低头又想找家伙。
可他忘了,他脚下站着的地方,正是昨天李大嘴摔倒的那片田埂。
或许是鸟屎的降临让他心神大乱,他脚下一滑,身体失去了平衡。
“啊——”
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