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寡妇更是伸长了脖子,眼睛瞪得像铜铃,她已经想好了待会儿该如何用最刻薄的语言来嘲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王小虎的手,轻轻地拨开了瓦罐表面那层湿润的泥土。
然后,一抹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鲜活得近乎刺眼的翠绿色,猛地闯入了众人的视野!
“天……天呐!”
不知道是谁先发出了一声惊呼,像是点燃了炸药的引线。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疯了似的往前挤,伸长了脖子,想要看清那瓦罐里的景象。
只见那黑色的沃土之中,一株茁壮的豆芽,正昂然挺立!
它绝非普通的豆芽可比。
它的茎秆,比寻常的豆芽要粗壮上一圈,呈现出一种玉石般的温润质感。
顶端那两片刚刚展开的豆瓣,肥厚饱满,绿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叶片上还挂着一颗晶莹的露珠,在晨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晕。
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株豆芽的根部,几条白嫩的根须已经穿透了泥土,紧紧地扒在了瓦罐的内壁上,充满了蛮横而霸道的生命力。
这哪里是一夜之间长出来的豆芽?
这简直就是一株被精心培育了数日,正处于生命力最巅峰状态的“豆芽王”!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那个自诩种菜好手的精瘦汉子,使劲揉着自己的眼睛,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他种了一辈子地,从未见过如此违背常理的景象。
“我的娘诶!真的显灵了!土地爷真的显灵了!”一个信佛的老太太,当场就“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双手合十,对着土地庙的方向不停地磕头。
人群彻底失控了。
惊叹声、倒吸冷气的声音、难以置信的呢喃声,汇成了一股巨大的声浪,冲击着每个人的耳膜。
之前那些嘲笑与不屑,此刻全都变成了震惊与敬畏。
他们看着那株小小的豆芽,眼神就如同在瞻仰一尊真正的神只。
而作为风暴中心的刘寡妇,则像是被一道无形的惊雷劈中,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她的脸上,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得一片煞白。
那双总是闪烁着精明与刻薄的眼睛,此刻只剩下空洞的震撼。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骗人……的吧……”她喃喃自语,声音细若蚊蝇,“他……他肯定是半夜偷偷换了一颗……”
王小虎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他微微一笑,朗声道:“刘婶,您要是不信,可以亲自来看看。这豆芽的根,可是和我昨天埋下去的那颗黄豆连在一起的。”
他小心翼翼地将整株豆芽连带着周围的泥土一起捧了出来。
众人看得真真切切,在那肥壮的根须尽头,一颗已经裂开、略显干瘪的黄豆壳,正顽强地挂在那里,证明着它的前世今生。
证据确凿,无可辩驳!
这一下,刘寡妇最后一丝侥幸心理也被彻底击碎了。
她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脸色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青,像是开了个染坊。
她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体无完肤。
周围的村民们,此刻看向她的眼神已经变了。
不再是簇拥和看热闹,而是带着一丝催促和戏谑。
“刘家的,你刚才说啥来着?”
“是啊,不是说要上三炷高香,再供上三斤猪头肉吗?”
“还说名字要倒过来写?那以后是叫‘芬翠刘’?”
一句句调侃,像一根根烧红的针,扎在刘寡妇的脸上。
她在王家村当了一辈子的大喇叭,靠的就是一张嘴和一张厚脸皮,何曾受过这等当众打脸的奇耻大辱?
她的脸涨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