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诗。”
随后的九道菜品层层递进,从“向付”(刺身)到“强肴”(主菜),无不体现“旬”(应季)与“匠”(技艺)的极致追求。
一条野生真鲷,仅取中段最嫩部分,以冰镇方式呈现,配以现磨山葵与柑橘盐,一只烤香鱼,内填紫苏叶与梅干,外皮酥脆如纸,入口即化。
古旋风在此刻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在这里,吃饭不是消耗,而是修行。”
最令人动容的是“椀物”,一道清汤。透明的陶碗中,漂浮着一小片香菇、一颗栗子与几缕柴鱼薄片,汤色清澈如泉。
山本主厨介绍道:“这汤熬了十二小时,但我们希望它看起来像刚煮开一样干净。”古旋风喝下一口,闭目良久,忽然睁开眼:“这让我想起电影剪辑,最好的叙事,往往藏在留白里。”
如果说怀石料理是东方美学的庙堂之作,那么寿司,则是流淌在东京血脉中的日常诗篇。
第二天,古旋风一家三口前往筑地市场的外围街区,寻找一家名为“小林屋”的无名寿司摊。
摊主张大助已年过七旬,从十五岁起便握寿司,双手布满岁月刻痕。他的摊位仅有六个座位,设备简陋,却因食材新鲜、手艺纯熟而在本地享有盛名。
古依依起初对生鱼片心存畏惧,但在父亲鼓励下,尝试了一贯金枪鱼大腹。那瞬间,她的眼睛亮了起来:“爸爸,这鱼好像在嘴里跳了呢。”
张师傅笑着捏了一罐海胆军舰递给她:“小朋友,海胆是大海的奶油。”
果然,那橙黄色的海胆如云朵般绵密,带着微微的甘甜与碘香,在舌尖缓缓融化。伊万卡则偏爱鰤鱼,其油脂丰润却不腻,搭配一抹现磨山葵,余味悠长。
古旋风一边品尝,一边与张师傅交谈,“您认为做寿司最难的是什么?”
老人沉思片刻答:“不是刀工,也不是选材,而是‘等待’,等鱼熟成到最佳状态,等客人真正准备好品尝它。”
这句话深深触动了好莱坞超级导演,他联想到自己拍片时常因急于求成而失去作品的韵味,“原来,伟大并非来自速度,而是来自耐心。”
临走时,张师傅赠予古依依一枚手工雕刻的木制寿司模型,上面刻着“一期一会”四字。小胖妞不懂其意,伊万卡蹲下身,温柔解释:“意思是,每一次相遇,都是独一无二的,不会重来。”古依依郑重地向张师傅道谢,然后将木牌收进小包包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