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已悄悄释放出灵线,像蛛网般缠上车身四周——三百六十度的视野瞬间在脑海铺开:车轮碾过柏油路的震动频率,路灯投射的光晕范围,甚至远处交叉路口红绿灯的转换节奏,都清晰如在眼前。
这头套于我而言,不过是掩耳盗铃。
“坐稳了。”
廖成踩下油门,车身猛地窜出去,灵线反馈来的画面里,仪表盘的指针不断攀升,像条挣脱束缚的毒蛇,瞬间破百。
接下来的四个半小时,奔驰像条游鱼穿梭在夜色里。
先沿环城高向东,路灯在视野里拉出金色的光带;再转入盘山公路,弯道处的反光镜映出悬崖的深黑;最后驶进段没有路灯的乡间小道,车轮碾过碎石的颠簸越来越频繁,空气里的湿气也渐浓,混着松针和泥土的腥气——开始深入天目山。
午夜十二点整,车子猛地停在道铁门处。
灵线“看”
到两名穿着迷彩服的守卫,手里的自动步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枪管上的瞄准镜反射出寒芒。
他们腰上别着对讲机,耳麦里传来沙沙的电流声,像某种野兽的低鸣。
“口令。”
左侧的守卫厉声喝道,手指始终按在扳机上,指节泛白。
“乌鸦夜鸣。”
廖成摇下车窗,声音低沉。
守卫对视一眼,右侧那人拿起对讲机:“编号o,请求核实身份。”
片刻后,他放下对讲机,目光仍带着警惕,直到廖成亮出那把托我保存过的乌木钥匙——钥匙柄上刻着只展翅的乌鸦,鸦眼嵌着颗黑曜石。
铁门旁的岗亭里走出个穿黑色制服的中年男人,胸前别着“安保总监”
的徽章。
他接过钥匙,走进岗亭,将钥匙放在台扫描仪上。
屏幕亮起绿光,扫过钥匙柄的纹路和黑曜石的折射率,几秒后弹出“原件匹配”
的字样。
“放行。”
总监朝守卫挥手。
而我也瞬间明白,这钥匙仅仅就是一个信物。
没这信物,即使是廖成自己,也进不来。
铁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蜿蜒向上的车道,像条通往深渊的巨蟒。
灵线扫过两侧的峭壁,现每隔十米就有个隐蔽的监控探头,镜头在夜色里转动,出细微的嗡鸣;
甚至有几处岩石缝里,藏着黑洞洞的枪口,枪口反射的光像狼眼,死死盯着车道。
更深处还有红外线感应网,像层看不见的纱,笼罩着整个山庄。
车子最终停在栋青砖小楼前,楼前立着两尊石狮子,在夜风中透着股凶相,仿佛随时会扑上来撕咬。
廖成扯掉我的头套,突如其来的光线让我眯了眯眼,才看清眼前的景象——这哪是什么山庄,分明是座依山而建的堡垒,墙头上的电网还在滋滋地闪着火花,像条吐着信子的电蛇;墙角的声波报警器呈球形,表面布满小孔,能捕捉百米外的呼吸声。
“这地方……比银行金库还严实。”
我的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叹,目光扫过那些明晃晃的防御设备。
廖成轻笑,笑声里带着自负:“藏着身家性命,能不小心吗?多少人盯着我这点家底,没点防备,死十次都不够。”
他引着我走进小楼,门口的指纹锁扫描过他的指腹,出“嘀”
的轻响。
穿过三道铁门,再下了三层旋转楼梯,空气中的土腥气越来越浓,像走进了一座尘封已久的古墓。
最后一道门是密码锁,廖成输入一串长达二十四位的密码,伴随着“咔哒”
一声轻响,厚重的合金门缓缓滑开,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间巨大的地下仓库,足有两个足球场大小,穹顶挂着水晶灯,光线透过棱镜洒下,在地面织成斑驳的网。
密密麻麻的货架从这头排到那头,像片沉默的石林,足有三米高,每层都架着钢化玻璃,玻璃下嵌着压力传感器——稍有异动就会触警报。
货架间的通道里,还游弋着几台小型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