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加压狂人,我怎么会忘记?怎么办呢,在你面前,我这个逃兵不敢说话了。”
“什么逃兵……”路今白纠正,“想做却没有方法做到,再放弃才是逃兵。你这么强悍,好意思叫逃兵?”
方娉婷失笑:“就当你夸我了。”
“最近怎么样?”他语气认真许多。
“挺好。也很难,可是跟你一样,因为是自己喜欢的,也不觉得难。”方娉婷说得云淡风轻,“有遇见固执又中二的客户,甩我一脸红票要我像画皮一样给她换容貌,也有审美障碍的客户,看美成丑,一万个不满意,可是我不愿意顺着她,毁了我的招牌。于是招来破口大骂。”
“所以那种白痴,你为什么接?”路今白听不下去了。
“最开始,我怎么会知道世上会有那种人?而且有时候,不接也是罪过。总有人,会用各种关系破坏规则。不能逃避,那就来吧,我又不怕!”
“哈,这很方娉婷!”
“可是我回想了一下,这口气,分明很路今白。哎,所谓近墨者黑。”
“会不会引用?是近朱者赤!”
方娉婷没和他争。这些天,两个人很少联系。她不主动,他也几乎没有主动联系。不过说了会儿话,仿佛又回到曾经,他“追”她的那种感觉。
到了大门口,一起等的士。
方娉婷忽然开口:“路今白,速滑是不是你的恋人你的妻子你的家人?”
“什么?”没听懂。
“除了速滑,我很是怀疑,你的眼里还能容下什么。”方娉婷望向远处,以掩饰略微的不自在。
路今白似乎认真思考了会儿,然后反问:“还有什么?”
路灯下,方娉婷眉眼黯然,不是不受伤。
她不信,他听不懂她在暗示什么。
她招停下一辆的士,回头扬眉:“或许你可以认真找找答案。我会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路今白耸耸肩:“拜。”
这什么奇怪的问题,他为什么要发费精力去想?
沿着操场静静走了一圈,薛慕阳侧了侧头看格外安静的郦籽:“在想什么?”
“感觉小白最近好像有些不太对劲。”郦籽皱起眉,“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好像对我很不满意,很冷漠……”
“很在意吗?”
“啊?”郦籽被问得一愣。
“路今白对你满意与否,冷漠与否,让你在意到无心一切吗?”薛慕阳声音还是淡然的。
“啊,倒不是这样,只是他太反常了。我有点慌慌的……”
“郦籽。”薛慕阳停下了脚步,看着郦籽的眼睛,“如果你如此在意,可以亲自问他。旁人不会知道他的心思。”
那一向温润坚定的眸子里,映着月亮清冷的影子。郦籽觉察到某种异样,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觉得他似乎被月光染得凉了几分。
“啊……”郦籽这回是真慌慌的了,自己又说错了话?最近是不是水星逆行,说什么错什么,总是惹人不高兴?
“对不起啊……”郦籽看着重新往前走的薛慕阳,急忙跟上去。
“为什么道歉?”他脚步缓了缓。
“……”不知道啊!
薛慕阳对上她茫然的眼睛,半晌笑了一声:“行了,回去吧。”
“哦!”估计完全成了呆鹅栗。
一场危机随着方娉婷的到访被消解,薛慕雨又恢复了没心没肺的样子。只是眉眼处多了一些焦虑。这种焦虑在方娉婷第三次晚上过来的时候,达到了顶点。
因为体重显示,这十天仍然没有多大的改善。
“是不是我被诅咒了?根本减不掉体重……”薛慕雨要飙泪了,“这样光晚上是不是不行?为什么你不能白天来呢?就那么忙吗?把我也当做客户啊,我诚心找你帮忙的,支付薪酬……”
“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