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这么努力的意义,不就是能见到那些更强的人,然后,一一打败他们吗?”
这天晚上,薛慕雨要郦籽履行她欠的饭。
薛慕雨对两个人脸上的红包,一阵嘲笑“两个娇弱的男生”。没有吃完呢,薛慕阳忽然接到一个电话,神色变得凝重,说:“我马上过来。”
薛慕雨鄙夷:“方娉婷?”
“我先走。”薛慕阳匆匆离开。
余下两个人本来也吃得差不多,片刻后也回学校。
“她很少跟你们一起吃饭。”路上,郦籽试探着说。
“谁?方娉婷啊?我们两个不合,我哥才不会傻到把我俩聚一起呢!”
“他们两个好像约会也不多的样子……”郦籽倏然打住,“啊忘记他们每天都在一起训练呢。”
“是啊,除了吃饭睡觉,整天一起不腻吗?而且方娉婷那个人,冰块一样,肯定无趣。”薛慕雨哈哈笑,“不过跟我哥倒也配。都是无趣的人。就是不知道两个无趣的人在一起会怎么相处!”
哪是无趣的人,明明举手投足都撩得人心颤……
“慕雨……”郦籽心又在一点点下沉,很难过,“我想说,你做好心理准备。我们不合适。我也不好。”
“我就觉得好,我偏喜欢!你还想找什么借口?”
“反正我们是绝不可能的。”郦籽想说出来了,“我是……”
“好了!看你怕的样子?我也有自尊的!区比赛之前不是不说这事了吗……”声音低哑了。
“对不起,我其实挺喜欢你的……”
“真的?”又满血复活。
“不是,我说的不是那个喜欢……”
“那是哪种喜欢?”
说不清了。
“我还有事要找师兄一趟。先走了。”
郦籽长长出了一口气,走着走着,竟是奔着速滑馆而去。
其实她本是要歇一天的,但是既然到了也就进去了。只是一进去就听见了隐约的哭泣声。
汗毛顿时一竖,在跑与不跑间抉择了几秒,好奇心战胜,往声源而去。
“好了,别哭了。”
听到这压低的能让耳朵怀孕的声音,郦籽脚下生了根。
“我真的很努力很努力了……”略清冷的声音因为哽咽显得娇柔脆弱。
看见了微微的光亮,仿佛是漫无边际的黑暗中,只有那一团微光,光晕中,是相拥在一起的身影。
“我知道。”
“当初选择花滑,我爸妈要我想清楚,能不能吃苦。”方娉婷伏在薛慕阳怀里,哭着说,“我能吃苦。我能……只是我不能做得更好……”
“你已经够好了,娉婷。别勉强自己,放松下来。再这样下去,不到比赛,你就倒下了。”
“教练说要我加训60个,我想我加训三倍。”
“那是要超出极限的,能不晕倒吗?太胡闹了,如果你没有醒来,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
“睁开眼,看见哪儿哪儿都是黑的,我真的吓到了……”
“好了。走吧。”
两道相依的背影离开了,郦籽胡乱走了两圈,实在待不下去,也出去了。
她坐在操场上,给路今白打电话:“路师兄,今天没有夜训?要不要出来赛跑?……你才发神经……不来拉倒!”
郦籽又坐了会儿,爬起来,准备自己开跑。
“等会儿别哭!”身后响起路今白一贯的霸道冷漠的声音。
“你等着!”
夜风已经很凉,刮在脸上,像是漫不经心但冰凉无比的抽打。
第六圈了。路今白侧头看一直沉默无言奔跑的女生,暗光中,能看清她的短发长长了一些,紧闭的唇,使得整张脸格外的坚毅倔强。
“还不认输吗?”
“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