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籽清理完毕,关了灯,却累瘫在地上,一点也不想起来。
听见手机有短信进入,不想去看。看着莹白光滑的冰场,也不想去练。
路今白说“只要她想”,她当然想啊!
郦籽想起来,有一年的冬天,滨海破天荒下了很大的雪,听闻有个冰场要开放室外滑冰场了。她心心念念要去,可是郦一冰仿佛早知道她的心思,请假了一天,在家陪她(监视)。
那是比赛受伤被郦一冰发现不久,她发誓不再比赛过后。郦一冰铁了心要她与冰雪隔绝,神色放得很温和,破天荒学着做披萨。
郦籽一点精神没有,躺在**看窗外白雪皑皑,眼睁睁看着天色暗下去,再看不见雪花。那时也是这样的感受,一点起来的欲望和力气都没有。
郦一冰以为她病了,可是量过体温,是正常的。
后来,听郦一冰打电话给乔振。大约乔振心软,劝郦一冰放开“政策”。
郦籽听见郦一冰声音与窗外的雪一样冰冷:“有些痛,早比晚好。她可以恨我,我受着。”
最后三个字,是哽咽了。
郦籽从没有见过郦一冰哭过,愣住了。
那天夜里,第一次体会了所谓的忧愁,只觉得人生不过如此。
“不滑冰会死吗!”她骂自己。
现在郦籽躺在地板上,喃喃问自己:“不滑冰会死吗?”
诡异的是,竟然有人回答了她。
“不会的。”
是薛慕阳独有的温暖坚定的声音。
郦籽看见,黑暗中,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道人影相继走来。
“可是他都不接电话啊!”空旷寂静的冰场,薛慕雨的声音格外的清脆甜糯,“一定是嫌弃我吃饭太多!”
郦籽:“……”
好像在说自己啊。郦籽下意识,就摸出假喉结戴上。
薛慕阳耐心安慰:“如果这样,也不值得为他患得患失。”
薛慕雨叹了口气:“其实我知道,不会有人真的喜欢我的。”
又半嘲讽:“谁叫我有一个这样优秀的哥哥呢!大家永远都是喜欢你……”
郦籽吃惊,她、竟然看出来了?!
再等下去,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话呢。
郦籽正愁着是偷偷溜走还是怎么办,手机忽然又响了。
郦籽:“……”
慢慢起身打招呼,干笑:“啊我……来晚了!”
薛慕雨惊喜交加:“你来了!你刚来?”
“嗯嗯!”郦籽说谎总是语速很快,“我来练弯道。”
薛慕阳静静望着她,没有说话。
“我们来练合乐!”薛慕雨眼睛亮晶晶的。
郦籽只有重新去换速滑服,出来的时候听见悠扬的音乐声。薛慕雨用手机照亮,音乐声中,兄妹两人正在并肩舞蹈,跳跃,然后后外三周跳,托举抛跳。
看得出来,要想托举薛慕雨,难度还是很高的。
那乐曲很熟悉,配着他们合拍的身影,满满的画面感。
忽然,薛慕雨“哎呀”一声,摔倒在地。
“没事吧?”郦籽冲过去扶她。
薛慕雨一时没有说话,昏暗中,紧紧闭着眼睛。
“喂!”
“小雨?”薛慕阳紧张抱起她靠在身上,检查她伤势,看起来虽然紧张,倒还不算镇定。
“丁丁……”薛慕雨慢慢睁开眼,弱弱发声,伸出手,郦籽忙抓住她。
“我是不是很笨,一点也不招人喜欢?”
郦籽一个劲儿摇头:“不会啊,你很可爱啊!”
“真的吗?那你愿意和我做朋友?”
“真的真的!我们已经朋友了啊!”
“我就知道你是不一样的!”刚刚还虚弱无力的薛慕雨笑逐颜开,声音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