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人由于角度原因,看不清讲台上桑砚和沈随的动作,只能听见之前粉笔不断滑动在黑板上的声音骤然停止。
学霸也会卡壳?
他们满脑袋问号,却在看清黑板上已经写完了两种方法之后,默默闭上了自己的嘴巴——那两种解法,无论哪一种都比他们的要简便。
沈随率先反应过来,他往后退了一步,松开扣住桑砚脑袋的手。
刚爷在班级里巡视了一半,见他将粉笔扔回粉笔槽内,问道:“不写了?”
“不会了。”他闭眼胡扯。
刚爷望着他最后没写的两步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扯出了些微笑声:“进步挺大的。”
往常考试的时候就没见他写过大题,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毛病,至于作业更是连张纸的影子都见不着,现在虽然仍然不怎么爱交作业,但至少上课会开始认真听了。
不知道中二少年最近为何会有隐隐要开窍的样子,刚爷心底还是很宽慰的。
沈随扔了粉笔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桑砚此时也刚刚将那伸出去一截的粉笔字用手擦掉,重新恢复做题过程。
她练了很多年字,一手钢笔字写起来俊秀又好看,倒是粉笔字丑得相当有个性。
刚刚在黑板上没发现,现在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沈随才发现她那占了下半面黑板的粉笔字到底有多嚣张且不堪入眼。
啧啧两声,他收回视线,争分夺秒地将刚刚下课没看完的化学习题集掏了出来。
黑板上的那道题他会做,而他又不参加竞赛,不需要有那么多种思路,能解出答案就可以了。
他垂眼翻开那本化学习题集,正想继续按照自己的节奏来补足之前的漏洞,却一眼瞥见手边上面的那道题,同样嚣张地占据着几行丑字。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才看丑字的原因,此刻沈随觉得这个字迹略微有些眼熟。
他眯着眼打量了许久,强迫自己看向下一题。
刚刚标了几个化学价,他的视线又重新瞥向上面的字迹。
这个是桑砚用左手标注的一些思路,之前没注意不觉得,可此刻怎么看怎么眼熟。
沈随想了想,从书包里掏出了一张纸条。
他和神秘人之间的聊天每日一次,有时候是明信片,有时候是这种随手从草稿本上撕下来的纸条。
仔细对比了片刻,他忍不住眯眼望向讲台上正在写最后一行的桑砚,啧了一声。
找了这么久的神秘人,原来近在眼前。
桑砚写完最后一种解法,一边走下讲台,一边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
她刚刚回到座位上,就看到沈随又用那种灼灼的视线望着她。
“?”
什么情况?
她的脸上沾上粉笔灰了?
桑砚满脸迷茫地用手擦了擦自己的脸蛋。
而沈随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用自己沾满粉笔灰的手擦到脸上,将其画了几道白色的粉笔印。
“学霸,”姜承扭过身原本是想膜拜一下学霸,结果在看到她脸上的印子时不禁乐了,“怎么写个题还写到自己脸上去了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想从书包里掏出张纸让她擦擦,奈何糙惯了,压根没有带纸巾的习惯。
在姜承找纸巾的时候,桑砚已经自己从书包里抽了张纸巾出来,开始往脸上擦。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格外思念和楚茵做同桌的日子,尤其怀念楚茵随身携带的那枚小镜子。
见她擦了半天还没有找准地方,沈随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想到了家中的傻猫。
汤圆每次喝完牛奶都会喝得满脸都是,然后拿爪子去擦脸也是这样半天找不准位置。
看她拿着纸巾往脸上绕了一圈,就是绕过了脏的地方,沈随嗤笑一声,抬手凑了过去。
男生的气息冷冽又好闻,桑砚的手僵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