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被五花大绑的赵定海,竟被这股杀气骇得一屁股坐倒在地,脸上血色尽失。
贺司鼎更是如坠冰窟,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骇然地看着孙望。
他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杀意。
那不是军人对敌人的杀伐之气,而是要将天地都拉入地狱的纯粹毁灭欲!
孙望没有理会任何人。
他缓缓地,一字一顿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同两块生锈的铁片在摩擦。
“笔,墨。”
没人敢动,也没人明白他要做什么。
“我说笔墨!”
孙望猛地转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了一名瑟瑟发抖的县衙小吏。
小吏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地取来了笔墨纸砚。
孙望一把推开面前的案几,将白纸铺开。
他提笔的手,依旧在剧烈地颤抖,可落下的字,却力透纸背,锋利如刀!
他写得很快,每一个字都带着滔天的怨与恨。
写完,他将信纸一把抓起,走到赵定海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抓了你,赵林忠抓了我全家。”
孙望的声音平静下来,但这种平静,比任何咆哮都更让人心悸,“这封信,八百里加急,送去韬光县给他。”
他将信纸展开,上面的内容,让赵定海的瞳孔剧烈收缩。
“赵林忠,你兄赵定海在我手中。想要他活,即刻尽起韬光县内所有义军家眷,来全和县交换。即刻从韬光县撤兵!迟则生变,你若不从,每日此时,我送你兄手指一根!”
“你敢!”
赵定海目眦欲裂,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孙望!你这是在与整个大靖为敌!你不得好死!”
孙望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只是将信纸递给了身边的钱亮光。
“派最快的人,最快的马。告诉他,天亮之前,我要这封信摆在赵林忠的桌案上。”
“是!”
钱亮光接过信,看着孙望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心中一痛,却不敢多问,立刻转身离去。
赵定海还在疯狂地咒骂,但孙望已经彻底无视了他。
他转身,冰冷的目光扫过大堂内的所有人。
“钱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