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室宛如迷宫,好在有罗莎丽在前头引路。
亚瑟一行人得以避开了所有的陷阱和怪物,顺利抵达了仪式场地。
自从进入地下室以来,亚瑟就不断听到神秘的歌声传来。
地下室的光滑石墙提供了一种的混响效果。
可当他来到此地后,歌声却戛然而止。
整个仪式场地相当宽敞,却十分普通。
墙壁上的火把将整个地方照得灯火通明,花岗岩石柱支撑着天花板。
西墙开了个缺口,一条地下河流从缺口引入房间。
大部分地板都沉在黑暗浑浊的水面下。
一圈干燥的石头平台紧贴四壁,各有四个台阶能从平台下到水里。
在房间正中,更多的台阶从水下升起,构成了一个八边形高台。
高台上有个石头祭坛,从天花板上挂下来的生锈铁笼和镣铐垂到祭坛正上方。
“公主在哪?”小铃铛不安地问道。
整个仪式场地看着普通,却有种可怕的气息不断敲击着她的大脑。
所有跟随亚瑟到来的盟友们都显得十分不安。
就连黑甲骑士也摆开了架势,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什么东西从四面八方袭来。
亚瑟示意小铃铛不要着急。
他走下台阶,往祭坛而去,黑甲骑士紧随其后。
地下水冰冷刺骨,可这寒冷远远比不上那些浮现在墙壁、石柱和祭坛上的文件与雕刻画带来的冲击。
和旁人看到的景象不同,亚瑟所见到的是杜尔斯特家族的最后疯狂——那个可悲的婴儿在这里被献祭,异界的邪神注意到了这些卑微的信徒。
仅仅是一瞥,祂那可怕的力量就让绝大多数信徒发了疯,余下的那些则愚蠢地认为自己得到了力量,却完全不知这股力量会带来何种可怕的变异。
骄傲的黑暗之主马库斯认为自己杀死了所有人,阻止了仪式。
可事实上,那股污秽的力量并未彻底消失,它将所有死者扭曲在了一起。
所以诅咒依旧存在,谁继承了杜尔斯特家族的遗产,谁就要承受这诅咒。
亚瑟终于来到了祭坛之上,他命令骑士取下一个小小的笼子——那位皮克精公主就在其中,她似乎陷入了某种沉睡之中。
小铃铛从亚瑟的口袋中飞出,又惊又喜地在笼子外头飞舞。
“她怎么了?”
亚瑟一边示意骑士用蛮力摧毁笼子,一边问道。
“她对自己使用了妖精粉尘,”小铃铛解释道,“这能让她进入位面夹缝中。
“她只有在受伤时才会用这手段保命。
“不过…不过她的武器在哪?那把剑!她的剑在哪?”
就在笼子被扯开的那一刻,原本消失的歌声再次响起。
十三个黑色的人影出现在屋顶的岩层上,俯视着仪式间。
他们每人都身穿黄袍,戴着镶有金丝的苍白面具,手上拿着火炬。
火炬中,黑色的火焰正在升腾,仿佛要吞噬周围的光线。
“必须死一个!”他们如此唱诵,不断重复着“必须死一个!必须死一个!”
亚瑟示意所有人都退下祭坛,往岸边后撤。
等最后一人离开祭坛时,整个仪式场地开始震动。
那些水如沸腾一般翻涌。
黄袍人的吟唱也随之改变:“褴褛之王降临!吾等命汝醒来!”
在不断重复的歌声中,有什么东西从水底之下升起,一个独特的声音加入了吟唱之中。
那个声音甜美如蜜,却又透着致命的气息:“终结降临了!死亡将荣耀其名!”
等到亚瑟等人爬上平台,那个从水底现身的怪物终于露出了全貌。
那是一个包裹在黄色褴褛长袍中的人形生物,相当高大,几乎有两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