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砸在十几米外一堆扭曲的钢筋水泥废墟之中。
烟尘混合着尚未凝固的血浆,轰然腾起。
剧痛如同海啸般席卷全身,骨头不知断了多少根,内脏仿佛都移了位。
但更让心神俱裂的,是血脉深处传来的、前所未有的悸动与恐惧!
那一点幽暗的火焰,如同烙印般灼烧着本源!
对方的力量,与失控时爆发的魔能,竟有着无法否认的、源自深渊的同质性!
只是对方的,更加纯粹,更加古老,如同深渊本身!
挣扎着想从废墟中爬起,每一次动作都牵动着全身撕裂般的剧痛。
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那个依旧站在原地,西装笔挺、纤尘不染的身影。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心脏,但更深的,是一种被彻底看穿、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绝望和……
一丝连自己都不敢承认的、源自血脉的诡异共鸣。
“也许,我们是同类……”
撒旦叶缓缓放下手指,指尖那点幽暗的火焰悄然熄灭。
“此心光明,巍然不动。”
他步履从容,如同在巡视自己的领地,踩着凝固的血泊和破碎的瓦砾,一步步走向废墟中挣扎的文慧。
每一步落下,那轻微却清晰的“哒、哒”声,都如同重锤,狠狠敲在文慧紧绷到极致的心弦上。
他在文慧身前几步外停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
深渊般的眼眸里,没有任何胜利者的得意,只有一片亘古不变的、洞彻万物的漠然。
“痛苦吗?迷茫吗?”
撒旦叶的声音低沉平缓,每一个字却像冰锥,狠狠凿进混乱的意识,
“愤怒于我的力量?恐惧于它的来源?还是……困惑于你自己体内,那与我同源的血脉?”
他微微俯身,苍白的手指隔空轻轻点向文慧剧烈起伏的胸膛。
“看啊,它在燃烧,在咆哮,在渴望撕裂一切。萨麦尔的力量,流淌在你的血管里,如同奔涌的熔岩。”
撒旦叶的指尖,再次跳跃起那一点深邃到令人心悸的幽暗火焰,与身上尚未完全熄灭的暗红魔纹隐隐呼应,
“你以为你修的是‘道’,炼的是‘德’,就能将它彻底抹去,就能与它泾渭分明?”
文慧身体猛地一颤,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对方的话语如同最锋利的解剖刀,精准地剖开了一直以来试图掩盖、试图否认的真相!
死死咬住下唇,口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想要反驳,喉咙却被无形的力量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道心深处,那根维系着所有信念的弦,在对方直指本源的诘问和血脉深处那无法否认的共鸣冲击下,剧烈地颤抖着,发出濒临崩断的哀鸣!
撒旦叶直起身,指尖的幽焰并未熄灭,反而稳定地燃烧着,散发出一种冰冷而纯粹的毁灭气息。
他环视着这片尸山血海、断壁残垣的修罗场,目光扫过那些凝固着惊恐和绝望的残破面孔。
“看看你造成的这一切。”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直抵混乱意识的最深处,
“用所谓的‘道法’?还是用这份……你避之唯恐不及的‘魔能’?”
“力量本身……”
撒旦叶微微停顿,目光重新落回文慧身上,那深渊般的眼眸似乎要看穿他灵魂深处被遗忘的角落,
“何来正邪?”
四个字,如同四道无声的惊雷,在混乱泥泞的意识之海上轰然炸响!
每一个字都裹挟着万钧之力,狠狠砸在那早已摇摇欲坠的道心壁垒之上。
壁垒之上,裂纹瞬间蔓延如蛛网!
轰隆!
一声只有文慧自己能“听”到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巨响。
那堵由无数清规戒律、由“德行值”的冰冷数字、由对失控力量深深的恐惧所构筑起来的信念高墙,在撒旦叶这轻描淡写却又重若千钧的诘问下,彻底崩塌了!
碎石飞溅,烟尘弥漫。
长久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