汁的思考,却无法回答,直到听见了华背君的轻叹:
「你有没有想过,倘若汝等所成之果,归于上善,可所造之孽,又去往何方?」
季觉,如遭雷击。
「嘿,终于明白了么?」
黄梁之主笑起来了:「一份之善,十倍之恶,万倍之果—在一份建树和成就背后,究竟还有多少废墟和后患?
积重难返之下,便像是驼鸟将脑袋钻进沙子里一样,徒劳的饮止渴,将世界一分为二,地狱到来的日子无限制的向后拖延。」
在寂静里,季觉沉默着,汗流渎背,好几次想要开口,却发不出声音,到最后涩声问道:「这就是锁么?」
「锁?唔,原来如此,分割上善和大孽,断绝双方的影响和反噬,称之为锁,确实恰当。」
华背君淡然颌首:「不过,你不是亲身体会过了么?在你以边狱封锁极乐境的时候,自然而然产生的变化,居然能够将闻晟和圣神分隔开来,将神明囚禁在天国之中。
嘿,那么稳固的隔绝,究竟是因为你的造诣登峰造极,还是因为上善和大孽原本就具备的形态和功能呢?」
利用上善和大孽之间的排斥,划分世界,隔绝恶果。同时,又利用两者同出一源的特性,提升系统整体的稳定。
从而得以无限制的提升世界本身的稳定,可后果呢,代价呢?
「简直就好像是,在亲手创造自己的灭亡一样。」
华胥君最后发问:「倘若有朝一日,你们的锁再无从压制漩涡之下的大孽-届时,你们的世界,又将会变成什么模样?」
季觉无言以对,无法回答。
「那么,小鬼。」
华胥君慢条斯理的舔着爪子的软垫,淡然发问:「现在,我再来问你一次吧一一乐土之门仍旧在你的面前,回头是岸。
你可打算改主意了吗?」
季觉依旧沉默。
凝视着近在尺尺的门扉,许久,轻叹着,缓缓摇头。
「整个世界的人想了无数的办法,都难以解脱,多你一个人,又能做的了什么?」
华胥笑:「到最后,恐怕就像是水银那个小姑娘一样,赌上了一切,却失去所有。堂堂圣贤,却坠入了自己所造的地狱,难以自拔,不得解脱。
到时候再后悔,难道还来得及么?」
「..—后悔的话,恐怕也没办法吧?」
季觉想了一下,遗憾耸肩:「无非就是自作自受罢了,又有什么可惜呢?
相比起袖手旁观来,即便是最后坠入地狱,至少,也是我自己选的地狱,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