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能够判断明白。
一叶障目,居然连近在眼前的真相都不愿意看清。
哪里还有比这更好的材料呢失去了国土、失去了家园,失去了过去和未来之后,除了憎恨已经一无所有的白邦之民—
季觉本以为,至少他们还可以自生自灭,毕竟,都已经沦落到这种程度了,难道还有剩余的价值可言么?
却唯独没有想到,如今就连生而为人的这最后一点点自由,都要被残忍剥夺。
甚至,包括这一份垂死的挣扎,都要利用在内憎恨和绝望化为催化血盟的养料,灵魂和肉体沦落为转化之狼的饵食。
在联邦和帝国夺走了一切之后,最后将他们推进深渊的,居然是他们的同胞。
而真正将他们最后一丝残余彻底碾碎的,是自己。
季觉没有后悔,也不感觉惭愧。
不论重来多少次,他都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回想起不久之前的那一场风暴。
贫民窟的洪水浊流之中,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
当初的自己,能够救下她么?
能的吧?
或许呢,只要再早一点,再快一些,他还可以伸出手—
一次,又一次,再一次,不论多少次都可以。
可面对眼前的世界,即便是倾尽他自己所有的力量和时间,靠着一双手,又能抓住多少?
又能改变多少?
「走吧。」
他最后再看了一眼,将灰烬和焦土抛在了身后。
童山拍了拍他的肩膀,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汽车再一次发动了。
咔一安凝咬牙,从伤口中抽出最后一根凝结成针的狼毒残留,迎着窗外云层之下阴暗的天光,眯起眼睛,仔细端详。
凝固的血液之上,猩红里,泛着一丝幽蓝色的微光,令她眯起了眼睛。
果然.——
「季觉哥,那只死掉的狼,不对劲。」
她忽然说:「它的谱系和白邦的狼血盟誓完全不一样!」
狼和狼之间的差异,往往比外人想象的要大,而狼群和狼群之间,也是不同的。
白邦的狼巢所领受的是白王的狼血盟誓,同其他的狼群也混不到一起。彼此之间的界限泾渭分明,甚至互相攻伐·须知,异端之可憎,更胜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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