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和敌意。
好在童山上手头上这些个任务也并不多。
大多数时候都只是亲自确认状况和对隐藏的恐怖分子和狼进行排查,前者的话,隔着几十里念动力扫一遍就完事儿了。
至于是否窝藏了恐怖分子,只要问两句就能得到答案,童山好歹是以太之家的出身,分辨谎言已经纯属本能了。
至于后者的狼,还有被带来打工的安凝。
只可惜,恐怖分子寥寥无几,狼也没有一只。
季觉只感觉这一趟多半白跑。
就当做游山玩水。
甚至,还绕了一段路,开着小牛马越野了白邦第一高山,看了看山顶的万年冰层和皑皑白雪。
乃至,山顶上朝见圣所的残破祭庙。
四百年的时间,失去维护之后,早就风吹雨打,破败不堪,只剩下一个地基。
理所当然的,一无所获。
四百多年,早就被搜刮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如果不是地基搬不动的话,怕不是连地基都留不下来……
“据说永恒王朝还存在的时候,那些个没有资格进入皇城的人在做出功绩之后,就被允许沐浴斋戒,赤足攀登,爬上山来之后,就能够从这里,眺望到中土最中央的皇城和高塔。”
童山站在还残存着隐隐花纹的破败地砖,抬头望向被灰色的阴霾和漆黑云海所覆盖的远方大地。
所看到的,就只有一道通天彻地的黑色缺口。
宛如残破扭曲的裂痕。
那就是昔日皇朝陨落时,天柱之塔所留下世界上的最后一道残痕。时至今日,那一道裂痕依旧屹立在现世最中央的地方,难以消散。
皇帝和天柱之塔就是从此处坠入漩涡之下。
当统摄一切的荒唐幻梦消散之后,在现世之上,留下了无法磨灭的伤痕。
“还挺壮观的,是吧?”
季觉拿着手机拍了两张照片,就当做打卡完成,然后被安凝拽着自拍,应付完了之后,就拍拍屁股准备走了。
他又不是什么文人墨客,古诗都背不出几首来,实在是没有什么凭吊古今的雅致。
只是,一想到自己身上这一屁股和永恒皇朝牵扯不清的债,他就有点想要做老赖的冲动。
遗憾的是,赖不了一点。
“……”
沉默里,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安凝和童山的视线里,那一道弯曲破碎的裂缝,在季觉眼中,却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