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道谢恒屋里就连地上踩的地毯都是他们不敢想的价钱,这么大一张竹榻,也定是与外头不一样的。
小厮可没这闲工夫留下来跟这几个婆子学舌,到了方小兰家门口的时候,便张开喉咙问道:“有人在没?奉恒爷的令,来送东西。”
那田珊儿还躺在**偷吃方小兰送过来的西瓜,闻言穿好了衣裳,趿上鞋,开了个门缝,那小厮一看是她,眼神便有些不怀好意了,他们这些当下人的也不是人人都这么没骨气,自然也是看不上上赶着贴哥的丫鬟片子,何况这爬床也需得看看容色是否姣好,那谢恒自是长在了云中城女儿家的心坎上的,饶是男人见了也不得不说一句天地造物还有这般好相貌,但凡这心里对自己有点数的,哪会往这样嘴巴不留情面,还不晓得如何关照女子的莽撞霸王身上去撞?
就算来个漂亮些的也不好说能否有怜香惜玉的时候,还偏偏是块油腻多汁的五花肉,让他们这些看官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谢恒但凡眼睛没瞎,揽镜自照都能被美晕乎,试问他若是贪图女色的,就凭这相貌跟家中的财富,这辈子都烂泥扶不上墙也多得是姑娘想嫁,轮得到你么。
这些话小厮们心里暗自腹诽了一遍,到底是这学堂里日日浸润了儒生气息的,清了清嗓子道:“劳姑娘开门,让我们兄弟把东西抬进去便走。”
下人可没那么多规矩讲究,什么姑娘儿郎不可见面统统不存在,加上这满院子的人,田珊儿便主动让到了一边,见她今日这般安分,两个小厮搬了竹榻进来,然后问了句:“小哑巴住哪?”
田珊儿一愣,“给小哑巴的?”
探头进来的李婆婆笑道:“难不成是给你的?她们姐弟俩一间屋,左手边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