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
两千米的射击距离?!
远超他们平常见到的大头兵们的长狗短狗。
他们有多少人虽有一身异术,可连百米之外的目标都攻击不到。
两千米啊——
连人影都看不清,怎么打?
不知道龙虎山的老天师能不能做到??
毕竟是雷法么!
“往后啊……”老者吸了口旱烟,烟锅里的火星明灭不定,“咱异人的日子怕是更难了。”
“普通人有了机关枪、大炮,谁还在乎你练了多少年的功夫?去年欧战听说死了好几百万,里头肯定少不了西方异人,还不是一样成了枪下鬼。”
“那也不能认命!”
最开始拍桌子的短打青年攥紧了腰间的匕首。
“就算他们有机关枪,咱有咱的法子!东洋鬼子不是要运军火去胶州岛吗?我今晚就去那儿,给他们的货轮凿个洞,让他们的军火沉进海里喂鱼!”
“对!不能认命!”
众人的火气又被勾了起来,茶碗碰撞声、怒骂声、筹划声混在一处,压过了老者的叹息。
迎鹤楼的掌柜抱着算盘站在柜台后。
始终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看着。
只是之后江湖小栈的消息传递,关于东瀛异人动向的密报陡然增多。
天师府、唐门、普陀三寺等名门大派,虽依旧山门清静,但门人弟子间的空气中,也隐隐多了一丝凝重的躁动。
有细心人发现,山门前的石阶上,多了些新鲜的马蹄印。
有热血的年轻异人,甚至偷偷下山,欲要以异术为国效力,却大多被师门长辈严厉喝止,而后这些师门长辈却抽出部分下了山。
他们有的选择进入军中,贴身保护重要人员,以免被东瀛异人刺杀。
有的选择单干,做独狼,阻击东瀛的忍者、剑士、阴阳师、神官、僧侣等异人。
…………
浙东天台山。
翠竹如浪,层层叠叠漫过山坡,掩映着山脚下的学堂,依旧书声琅琅。
两年多了,自太渊来到此方世界,便时常在报纸上刊登关于“黑白学宫”的零星消息,盼着能引来张三丰、林平之、东方白等人的踪迹,可终究石沉大海。
“看来三丰道兄、平之他们,并没有来到这里。”太渊轻声自语。
桌上摆着几分报纸,都是时事,“胶州岛驻军增兵”、“学生游行遭镇压”……等等,已被他反复看了数遍。
太渊的心湖,不再如平镜。
并非剧烈的动荡,而是一种深沉的共鸣。
“来到此方世界,心神触动的次数,倒是比以往多了许多。”太渊笑了,没有笑声。
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早已凉透。
他穿越诸界,见惯风云,本以为此心已如古井无波。
但此情此景,家国蒙尘,纵然不是他的原本世界,但那同源同脉的魂灵,终究难以全然超脱。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太渊轻声自语,声音融在山风里。
“如今的国人激愤,知其恶,却未必真知其所以恶…”
“热血需浇灌理性,愤怒也需指引方向…”
他倏然睁开眼,眸中清光湛然,再无犹豫。
移开镇纸,铺开稿纸。
研墨,黑色的墨汁渐渐晕开,映着他沉静的面容。
提笔,落墨。
《菊与刀》——三个墨色大字跃然纸上。
“在人类学对各种文化的研究中,区别以耻为基调的文化和以罪为基调的文化是一项重要工作……耻感文化中没有坦白忏悔的习惯,他们有祈祷幸福的仪式,却没有祈祷赎罪的仪式……过错被发现时的羞耻,远胜于过错本身的罪恶感。”
“……“义理”是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