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前方的兵马倒下,后方的兵马立刻补上。
大蕃国兵马前赴后继,不要命地冲锋。
西州城的兵马占据了地利之势,弓箭手不停地往下射箭,根本不用瞄准,因为下面全是人。
除了弓箭外,还有石头、滚木砸下,不断有人被砸成烂泥。
最厉害的是黑水,自从韩宁火烧黑水城之后,黑水就成了最重要的战备物资,这样用着实有些浪费了。
不过黑水城有很多,几乎取之不尽。
黑水泼在云梯止,火把一点,十几架云梯全部烧了起来,化成十条......
夜深了,归音塔下的灯火仍未熄灭。义冢原上新立的刻砖还沾着雨水,映着微弱的月光,像是一排排尚未闭合的眼睛。小满跪坐在第一块碑前,指尖轻轻抚过“赵狗儿”三个字,仿佛怕惊扰这个十七岁少年沉睡的灵魂。
她忽然听见一声极轻的叹息,不是来自耳边,而是自心底浮起,如同有人在血脉深处低语:“终于……有人念我的名字了。”
她猛地抬头,四顾无人。风停了,花也不再舞动,天地间静得连铃声都凝滞。可就在那一瞬,她看见自己的影子在月光下缓缓拉长、扭曲,竟化作一个瘦小的身影??披着破旧战袍,脸上满是尘土与血痕,左臂齐肘而断,却仍紧握一柄锈刀。
“你是……赵狗儿?”小满声音颤抖。
那影子点头,嘴唇开合,却没有声音传出。但小满听懂了,那是用灵魂直接刻入她脑海的话语:
>“我不是英雄。我只是饿极了,听说参军能吃饱饭,就跟着流民营走了。后来敌军攻破城门,长官说‘赤心营断后’,我就往前冲了。我不懂什么忠义,只想着??若我死了,或许有人会记得我吃过几顿饱饭。”
话音落时,影子如烟散去。小满怔然良久,泪水无声滑落。她终于明白,《听亡录》为何必须成为一把刀。因为历史从不缺少鲜血,缺的是为这些鲜血正名的勇气。
翌日清晨,苏砚召集所有守名者于塔前广场。她站在石阶最高处,乌木杖轻点地面,闭眼狐狸仿佛也在倾听。
“昨夜,有三十七道亡魂现身。”她说,“他们不是来求祭拜,而是来问一句:‘我们该信你们多久?’”
众人默然。一名年轻弟子低声问:“总执,若朝廷反悔,若权贵阻挠,我们还能继续吗?”
苏砚未答,只将手中乌木杖插入石缝。刹那间,整座归音塔嗡鸣震颤,塔顶巨铃无风自动,响彻百里。与此同时,各地分会同时上报异象:江南祠堂中百年不动的牌位自行翻转;西北荒漠里被黄沙掩埋的残碑浮现血字;甚至连京城太庙角落那块从未有人注意的小石,也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内里镌刻的“陈十一”三字。
“这不是我们在坚持。”苏砚缓缓道,“是他们在推着我们走。”
就在此时,北岭之外传来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