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皆穿着残破军服,面容枯槁,嘴唇开合,却无声。但他们胸前,竟都亮起点点微光,如同提灯??那是《英魂谱》赋予他们的标识。
“他们在求救。”阿禾泪流满面,“不是要复仇,是要阻止什么。”
她取出《听亡录》,翻开首页,以血为墨,在空白页写下:“吾以守名者之名,召尔等真魂显迹,非为役使,只为倾听。”
话音落下,大地震动。一道赤光自地底冲出,凝聚成一位金甲将领虚影。他单膝跪地,声如雷霆:“忠勇侯副将周崇,奉命留守残魂,护主陵寝不受侵扰!”
“沈砚之的墓?”阿禾急问。
“不在北岭。”周崇摇头,“当年战败,主帅下令焚营自毁,尸骨混入万人坑。唯有一缕英魄寄于铜铃,由乳母带往南方。真正的陵寝,就在这地底三百丈??名为‘埋名冢’,乃历代无名战死者合葬之所!”
阿禾浑身剧震。
原来,世人以为沈砚之葬于北岭,实则那只是衣冠冢。真正埋葬英雄的地方,从来无人知晓,亦无人祭拜。
“而今有人掘开了埋名冢。”周崇声音悲愤,“以《听亡录》抄本为引,抽取亡魂精魄,炼制‘唤灵阵’。他们要用十万冤魂,铸一支不死之军!”
“是谁?”阿禾咬牙。
“是一个自称‘归名子’的人。”周崇低声道,“他说他也是守名者后裔,恨天下遗忘忠良,誓要以暴烈手段逼世人铭记。”
阿禾心中一凛。
她终于明白??当记忆成为力量,便也会沦为武器。有人因爱而守名,也有人因恨而盗名。
次日凌晨,阿禾率众深入地穴。借助铜铃指引,她们在岩层中发现一条人工开凿的隧道,壁上刻满扭曲符文,皆由真实姓名拼接而成,构成某种古老咒印。沿途所见,尽是被剥离魂体的残影,哀嚎不休。
最终,她们来到一座巨大cavern。中央矗立着那尊青铜巨鼎,鼎下堆满《听亡录》残页与骸骨,火焰跳跃间,浮现万千面孔。而在鼎前,站着一个瘦削身影,身穿褪色青袍,手持一支骨笔,正在鼎身上刻画最后一道符线。
他回头,露出一张苍老却熟悉的脸??竟是十年前失踪的老守名者柳先生!
“柳师叔?”阿禾难以置信。
老人冷笑:“你不该来的,阿禾。你以为你在救人?你不过是在延长他们的痛苦!这些人死了没人记,葬了没人哭,连鬼都不收!唯有将他们化为力量,才能逼这天下睁开眼睛!”
“那你现在做的,和当年抹去他们名字的人有什么不同?”阿禾厉声质问,“你也在吞噬他们!”
“不一样!”柳先生狂吼,“我让他们重生!让他们手握刀枪,踏平庙堂虚假慈悲!我要让每个皇帝跪在这座冢前,亲手念完十万名字!”
阿禾缓缓取出铜铃。
“那你告诉我,”她声音平静,“如果映雪小姐看到这一幕,她会说什么?”
柳先生动作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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