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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修课不比正课,在考勤方面相对宽松,所以姜南橘正式开始讲课之后,仍有个别迟到的学生陆陆续续从后门进来,她并未在意,也没有刁难他们的打算,只是习惯性地抬起头在教室里扫了一眼,就是这一眼,她差点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教室的最后一排,纪景安坐在最旁边的角落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他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用手撑着脑袋,微微皱起眉头,眼睛半睁不睁,一脸茫然地看着黑板,那模样倒真的像是个熬夜打游戏之后,在课堂上打盹又怕被老师当场抓包的大学生。
纪景安对上姜南橘的目光,脸上的茫然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颇有些得意地无声微笑起来,伸出右手食指,压在嘴唇上,冲她比了个嘘的手势。
一向思维流畅,口齿清晰的姜老师,不由得结巴了一下,不小心狠狠咬到了自己的舌尖,为了掩饰失态,她只好说了句不好意思,转身拿起保温杯喝了口水,强迫自己深呼吸,才重新调整好状态,继续讲课。
不知纪景安是怕影响姜南橘的状态,还是一路奔波太过疲倦,或者只是被枯燥单调的课堂内容催眠,总之他前一节课还强打着精神保持坐姿,后一节课就直接放弃,趴在课桌上头枕着胳膊睡过去了,直到下课铃响起他才不情不愿地醒过来。
近距离看着,纪景安黑了不少,因而牙齿显得格外白,头发不知道多久没剪过,有点长,下巴上也冒出青青的胡茬,完全没有了平日里斯文体面的外科医生形象,反而更像个愣头愣脑的小伙子。
回家的路上,姜南橘无比自然地挽上纪景安的胳膊,微微仰起头看着他的脸,柔声问:“上次打电话,你不是说预计到月底任务才能结束吗,怎么提前回来了?”
方才纪景安在看到姜南橘的一瞬间,心花就从胸口一路怒放到了眼角眉梢,如今又见她一脸认真地同他说话,忍不住就想逗她,于是故意板起脸,“有问题吗,提前回来都不行,原来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多日不见,他无理取闹的技能倒是日益娴熟,快到家属院的时候,姜南橘又忽然想起什么,“你晚饭吃了吗,现在饿不饿,要不要在楼下吃点再上去?”
“没吃,很饿,但是只想回家吃……”纪景安故意顿了顿,停下脚步,双手插在裤兜里,在昏黄的路灯下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容,然后身体微微靠近姜南橘,轻飘飘地吐出一个字,“你。”
姜南橘当即红了脸,也不知道这人满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她实在不想搭理他,径直去路边买了一斤糖炒栗子回来。
纪景安看了一眼姜南橘递过来的糖炒栗子,不知为何突然大少爷脾气发作,颇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剥皮好麻烦,懒得动手,不吃。”
以前怎么没见他这么矫情,所以纪医生在非洲的时候,每天享受的都是酋长级别的待遇吗?姜南橘无奈,只好认命地把栗子剥好了给他。
纪景安依然不想动手,俯身直接用嘴叼走了栗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坚硬的牙齿轻轻地咬了一下姜南橘柔软的指尖,不过只是一触即放,在她变脸之前迅速直起身,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嘴角是难以掩饰的得意。
姜南橘确定,眼前的纪景安很不正常,言行举止都带了点报复性的意味,变着花样欺负她,一旦得逞便会获得短暂的满足,她忍不住问:“纪景安,你到底怎么了,欺负我就这么有意思吗?”
纪景安这才终于气哼哼地道出原委,“这回我可没有像上次那样搞突然袭击,提前给你发了消息,可是你刚才在教室里看到我的时候,那反应简直就像见了鬼一样,让我很受伤。”
“我没看到消息,不知道你回来,上课期间手机静音了。”这男人的心眼真是越发小了,姜南橘迟疑片刻,自顾自地笑了,“好吧,我承认,其实我当时是有点怕,怕你头脑发热,会当着几百个学生的面作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比如求婚什么的,那我以后该怎么面对他们。”
“咦,你在想什么,可别是做梦都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