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周泽彦是真的喜欢做饭这件事情,而傅棋深喜欢的,却是坐在对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姜南橘吃他做的饭。
一碗饭勉强吃完,傅棋深马上拿过她的饭碗,不顾姜南橘的抗议,自作主张又替她添了一碗,“你太瘦了,要多吃点。”
姜南橘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红着脸问:“就知道让我吃,你怎么不吃?”
傅棋深伸长胳膊,隔着餐桌揉了揉姜南橘的头顶,“你说我是不是在做梦,家里亮着灯,我跟你就这样面对面坐着,吃一顿晚饭,这样的场景,我在梦里经常见到,本来以为这辈子再也不可能实现了。”
姜南橘的头发被傅棋深揉得乱糟糟的,他却像上了瘾似的,还不肯停手,她笑着拿筷子去敲他,“就算是梦,也得先吃饱了再说。快把手拿走,别以为在梦里,你就能随便欺负我了。”
话说出口,姜南橘才发觉有些不对劲,傅棋深收回手,没有说话,依旧只是盯着她看,眼睛里的笑意更深了,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渐渐变得有些暧昧不清。
“赶紧吃饭吧,不然菜都要凉了。”姜南橘脸颊红红的,有些慌乱地低下头,心里砰砰地小鹿乱撞。
两个人边吃边说话,一顿饭差不多吃了一个小时才结束。中途傅棋深的秘书打电话过来,提醒他明天早上五点钟的飞机去美国。
“五点钟?那么早。”姜南橘微微皱着眉头,赶紧起身准备收拾碗筷,“那我打车回去吧,你早点休息。”
“放那儿,你不用管,明天会有阿姨过来收拾的。”傅棋深伸手拦下她,“我现在送你回去。”
姜南橘坚持,“现在已经快十点钟了,你送我回去,再回来差不多就要十二点,睡不了几个小时就要起床去机场了。”
“怎么,这么心疼我?”傅棋深看她一脸严肃的模样,是真的在担心他,不由得笑了,“没关系,睡觉哪有你重要,打车我不放心,就算天塌下来,也得把你安全送到家,不然我睡不着。”
姜南橘拗不过他,只好由着他去。
夜里的风带了些许凉意,傅棋深走在前面,十分自然地帮姜南橘把副驾驶的门打开。
姜南橘没多想就直接钻进车里,直到在副驾驶坐下来,系好安全带,才猛地想起傅知欢,方才一直沉浸在幸福之中的一颗心,此时此刻开始无端下沉,一直沉到很低很低的地方,整个人也好像突然从云端跌落到谷底。
傅棋深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清明,即使他对她再好,再体贴,他们之间的相处再愉快,再和谐,他们也没有办法回到过去。
他们之间已经隔了傅知欢,甚至隔了一整个傅家。傅棋深和傅知欢已经订婚了,那么倘若她再对傅棋深有任何非分之想,就是在插足别人的感情。
在她的道德观念和认知中,她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心安理得地做这样的事情。
一路上姜南橘的兴致不似方才在傅棋深家里那么高,情绪明显有些低落,下车的时候,姜南橘只是淡淡地对傅棋深说了声再见,便推开车门准备离开。
傅棋深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不放心地跟着下了车,几步追了上去。姜南橘却说什么也不肯扭头看他,他干脆扳着她的肩膀,强行转过来,凑近了看才发现,原来她在哭。
“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是动不动就哭鼻子。”傅棋深看着她红红的眼圈,无奈地叹了口气,“有什么难处要跟我说,有什么问题就告诉我,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憋坏了怎么办?”
姜南橘止住眼泪,吸了吸鼻子,“就是突然觉得很害怕,怕我现在是在做梦,梦醒之后发现这一切都是假的,你从来没有回来过,我还是只能对着一封遗书和那块冷冰冰的石碑。”
“对不起,对不起。”傅棋深把姜南橘搂进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你没有在做梦,都是我不好,是我混蛋,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好不好?”
姜南橘伏在他怀里,低声啜泣,感觉傅棋深略略松开她,站直了身